蒋泽岩今晚有些喝多了，难免荒唐，如今酒精下去脸热了起来，拇指刮过她的耳朵，“睡觉。”

“你——”陆星辰顿了下，压低声音，“你睡得着？”陆星辰亲了下蒋泽岩的耳朵，说道，“蒋泽岩。”

“睡得着。”

陆星辰看他这个情况，能睡着才怪，说，“要不就做？”

“哪有那么禽兽。”蒋泽岩确定陆星辰的腿上没有什么力气，再做下去，她势必会不舒服。“别想了，睡觉。”

陆星辰的衣服潮湿，睡不安稳。

“蒋泽岩？”

“嗯？”

“我想换衣服。”

“换什么？”

“……内衣。”

蒋泽岩起床翻柜子，陆星辰太久没回来，这里的衣服都是她小时候的。没翻出陆星辰能穿的衣服，蒋泽岩只好拿了她的内衣去洗。洗干净又认命的蹲在床头拿吹风机吹，陆星辰看他的样子，觉得好笑。“蒋泽岩。”

“嗯？”

灯光从头顶落下来，蒋泽岩的五官沉邃英俊。

“我如果永远是这样，你能忍多久？”

蒋泽岩看床头陆星辰的照片，相框陈旧，很有年代感。

“星辰？”

“我有十年没回来。”陆星辰躺平，看着天花板，说道，“我一回到这里，就想到我妈。”

房间里只有吹风机的声音，半晌后，陆星辰又说，“以前我爸妈也很恩爱，后来我妈得了抑郁症。我爸就开始不耐烦，他不回家，他找借口远离我妈。”

“星辰。”蒋泽岩已经不想听下去了。

“我妈自杀的时候，我就在这间屋子。”

蒋泽岩关掉吹风机上床，把陆星辰抱在怀里。

陆星辰转头看蒋泽岩，她不算多悲观的人，她偶尔会想一想自己如果真的残废了，会怎么样？会因为不拖累蒋泽岩而悄悄的去死么？

“你说爱情能有多久？”

“我以为你不会问这么蠢的问题。”

陆星辰现在翻身都困难，她把头放在蒋泽岩的肩膀上。

蒋泽岩说，“我不懂爱情，但我知道，我这辈子只会有你这一个女人。你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陆星辰看着他，蒋泽岩伸手关灯，说道，“睡吧，我在这里，天塌下来我会撑着。”

第二天陆星辰醒来的时候蒋泽岩已经不见了，陆星辰坐起来艰难的穿衣服，没一会儿房门响了起来。陆星辰抬头看到蒋泽岩，蒋泽岩关上门快步过来扶住陆星辰，给她穿衣服，“今天天气不错，去领证吧。”

“前后有什么联系？”陆星辰失笑，伸手揽住蒋泽岩的脖子，蒋泽岩抱她起来，很默契的给陆星辰穿上裙子，说道，“想有联系，就有。”

“歪理。”

蒋泽岩抱陆星辰到洗手间，示意陆星辰靠在自己身上，说道，“试着站，医生说多锻炼恢复的快。”

“站不稳你别松手。”陆星辰吓一跳，连忙抓住蒋泽岩的手，“你别松手。”

蒋泽岩握住她的腰，“没事，我扶着你，不会摔。”

陆星辰半信半疑看他，松手去拿牙刷，她全部力量都在蒋泽岩的手上。

“试试腿用力。”

陆星辰刷牙，摇头，“用不了。”

“试试。”蒋泽岩忽然松手，陆星辰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靠在蒋泽岩身上，差点把一口泡沫给吞下去。

蒋泽岩抱住她，陆星辰怒道，“你干什么？”

“刚刚你往后退了一步。”蒋泽岩说，“是吧？”

陆星辰的怒偃旗息鼓，拿起杯子漱口，脸有些热。

“是么？”

蒋泽岩审视陆星辰半晌，说道，“你这腿三个月没恢复，纯粹是因为你懒吧？”

陆星辰假装没听到，抱住蒋泽岩的脖子，“老公，抱我。”

蒋泽岩拍了下她的腰，“明天开始锻炼，一天一个小时，我扶着你，不用你的手。”

陆星辰充耳不闻。

蒋泽岩昨天听她讲的那番话，难受的一晚上都没睡着，大清早跑到医院去询问陆星辰的主治医生。

“陆星辰！”

陆星辰下楼坐上轮椅往餐厅去，“我最近很忙，没时间。”

去你的很忙，如果不是陆荣在一楼坐着，蒋泽岩要打陆星辰的屁股了。

很欠揍。

吃完早饭，陆荣起身要离开，蒋泽岩开口，郑重道，“叔叔，今天我和星辰去领证。”

陆荣一怔回头看蒋泽岩，蒋泽岩站起来，“原本应该是年前办，因为一些事耽误了。”

陆荣看向陆星辰，“星辰你什么意见？”

“那就领吧。”

陆荣恨铁不成钢，陆星辰就不会拿乔，真是让他不爽，“反正我说什么你们也不会听，想领就领吧。”

蒋泽岩说，“谢谢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