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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荐河山(40)

钱公子说:“事到如今,不管有何变数,只能当你我不知。别再说话。”

周公子闭嘴点头。

·

户部尚书王声远,正拿了账册,与御史大夫商讨洪州官员贪腐一案。此案三司会审,陛下不容轻判。但凡相关者,要求一律严惩。

可这账目查起来,哪是那么容易的?一来一回地查验,就得耗费许多时间。

王声远问:“御史公这腿,近日可好些了?”

御史大夫轻拍自己的大腿,点头道:“好多了。只是不便久站。”

王声远笑道:“这年纪大了,总有些毛病。我倒是知道一位游方医,擅治腿脚伤科。如今找不到他了,但他给我留过一则方子,御史公或许可以一试。”

“哦?”御史大夫直了直脊背,“如此便先谢过。”

外间一位小吏走进来,给王声远递来一封信,并传了两句话。

“方拭非……”王声远琢磨道,“这名字有些耳熟啊。”

御史公还记得这人,前不久在大理寺前拦了他一次。不动声色问:“怎么?”

王声远放下茶杯道:“哦,这样我倒是想起来了。我那不成器的侄子,被派往洪州,先前写了封信给我,说这方拭非颇有才华,且为人刚正,让我多加提携,帮忙举荐。”

御史公垂下视线,微微点头。

王声远说:“我正奇怪,他为何还不来找我,也不知他已到京城,怎么今日就闹出事了?”

御史公:“他即有王长史亲笔举荐,那想必向司业购买考题一事,或有冤情。”

王声远说:“我也是如此认为啊。”

王长东在他手下任职多年,对这小侄的品行还是了解的。

他会大力夸赞一位年轻人,还亲自给自己写信申明,就证明此人确有才华,被他赏识。加上此次洪州贪污一案,也是多亏方拭非不顾安危向上检举,才有所突破。事后不邀功,不谄媚,堪为品行端正。

方拭非一平头百姓,能从蛛丝马迹中,察觉出官吏贪污,且逻辑缜密,行事谨慎,步步为营,或许确实可为户部大用。

他期待此人许久,可这人来了京城,竟不找他攀谈,着实出乎预料。

王声远来了兴趣,搭着扶手道:“我前去看看,御史公要一道去吗?”

御史公:“也可。”

·

堂鼓击响,县令从东门出来。

方拭非被带到堂上。县令县尉主簿,皆已就位。那位国子司业,因作为证人,站在一侧。

他官居四品,自然不用像方拭非一样,在堂下下跪待审。

他看方拭非眼神疏离,神情淡漠。

县令眯着眼睛看向衙外,疑惑道:“怎么那么多人?”

这拘提个方拭非,还顺带引了那么多人来?

为首的衙役走上前,到他耳边轻言两句。

县令眼睛瞪圆,头微微后仰,转着眼珠看向他,求证道:“户部尚书?”

衙役点头。

县令舔舔嘴唇,若有所思地点头。

他拿过惊堂木,敲在桌上。

“堂下何人?”

“方拭非,洪州人士。”

刚开审没多久,听完证人证言,就有门吏来报,御史公与户部尚书来此。

那县令闻言长吸口气。

他虽是京师县衙,但与尚书省、御史台如何能比?自就任京师县令以来,匆忙间见过几位上官数次,却并无多大交集,更别说这二人同临衙门了。

他深深看了方拭非一眼,随即离座迎接二位。

御史公冷面,户部尚书却很和善。

他抬手笑道:“你们继续,我二人不过前来旁听。不必在意。”

县令诚惶诚恐地命人在旁边加了两张椅子,一番恭维应酬之后,才重新开堂。

堂外众书生已经站不住了。看热闹的人更是兴致盎然。

几位公子被人潮挤着,听不清里面的对话。但见御史公和户部尚书双双到来,便知大事不妙。

钱公子沉声道:“我们怕是被这方拭非给骗了。”

国子司业同是这样认为,脸上表情都快挂不住了。两手揣在袖中,用力交握手,正在怀疑方拭非的身份,并犹豫是否要随意寻个理由,将此事揭过去。

可他已经行至刀尖,连自述也说完了,该怎么改口?

县令拿起惊堂木,顺口又问了一遍:“堂下何人?”

出口就忍不住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方拭非很给面子,继续大声道:“方拭非,洪州人士!”

县令咳了一声,叫自己冷静下来。才继续问道:“方拭非,你对方才国子司业所述案情,有何异议?”

方拭非微仰起头,直白道:“司业坑害我!”

这话打断了国子司业的思路,他想也不想便反驳道:“笑话,我与你素昧蒙面,为何坑害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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