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是说得极重了,安然当时气得要闹自杀。
幸好后面顾铭佑出面平息了这场纷争。欧诗童是后来听江馥荇埋怨她的时候知道的,她忽然觉得,顾铭佑在这个家的地位真是越来越重要,可现在顾家要面对顾少北的雷霆之怒个,根本就无法想太多。
这时候,王斌竟然过来,顾俨气得手又开始哆嗦,含糊地让人立刻将人赶走。
如果是以前,他只需要一个号令就能让佣人们乖乖办事,可现在,他久病在床,竟然犹如被拔去爪牙的狮子,连周围伺候的人都怠慢起来,欧诗童就眼看着张妈露出犹豫的表情,眼睛还不断往那小楼上去瞧。
她哪里不明白,那是顾铭佑住的地方,现在这些人也知道顾家是谁掌权了。
欧诗童心里也是一凛,厉声道:“还没听到吗?是不是不想在这里干了?我父亲说句话就能让你从这里出去,你信是不信?!”
张妈哆嗦了一下,眼底透出害怕,没想到平日里最是和善的欧诗童也能有这么大的威慑力。
忙道:“是是。”
她倒是往大门去,可却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走得尤其慢,一看就是还想等着那边给句准话。
而就在这个时候,江馥荇从里面出来,淡淡地说了一句:“等一下。”
江馥荇走到顾俨旁边,给他擦了擦刚刚气出来的嘴边的白沫,温柔地道:“阿俨,你也别太生气了,毕竟这王律师也是很不错的青年才俊,一看以后就前途无量,诗童毕竟是离过婚的人。”
说到离过婚,她冷冷看了欧诗童一眼,眼底的冷意似乎能钻入人的骨髓,叫人心头做痛。
欧诗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个江馥荇,自从知道她的身世后,感觉特别恨她,她却不知道为何。
可你仔细看,又好像她刚刚那一眼,只是个幻觉,并没有仇恨的意思在里面。
江馥荇继续和顾俨讲:“离婚了的女人难道找这样的人家,他家里人也是同情搭理,王家的父母待诗童,就好像亲女儿一样的,诗童,这句话我没说错吧?”
欧诗童想到顾铭佑说的话,有些无语地点点头,好吧,这算是个事实。
顾俨看了欧诗童一眼,还是很不悦:“可他怎么能拍结婚照,还去前女友那里帮忙?这样男人,诗童嫁过去怎么能幸福。”
江馥荇淡淡地道:“也不能这么说,幸福不幸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也没问问诗童的意思啊。”
欧诗童不想顾俨继续为难,刚刚想说什么,顾俨却又是强硬:“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诗童当局者迷,她嫁给王斌,以后肯定是会后悔的。”
欧诗童顿了一下,忽然觉得心里一阵心酸,又是一阵高兴。
这个父亲,在别人的眼里可能是暴君,是坏人,如今坏人迟暮,好像所有人都觉得松了口气,不知不觉怠慢他,可他对她却那么疼爱。设身处地为她设想着。
而其实他能靠她什么呢?
她没有钱也没有权势,甚至不能每天在他身边尽孝,顾俨其实是一个很睿智的老头,他自从半身不遂,不是很方便后,几乎再没有暴露出强硬的一面,反而变得柔和仁慈。
几次的发火,却都是因为她。
欧诗童也担心,这里的人,会因为怀恨,而暗地里薄待他。
心里一着急,她趴在顾俨的耳边轻声道:“爸爸,我没事的,我比你想得更勇敢也更聪明,这只是表哥的一个权宜之计,您别担心,我不会拿自己的幸福去冒险。”
顾俨神情复杂地看着她,最终他轻声道:“这不关你的事情,那时候你还那么小,能做错什么,你走,快走。”
说完,他不知道是想起来什么,神情越发激动,手脚开始抽搐。
欧诗童和江馥荇都大吃一惊,忙召来了医生,好一番折腾,最后顾俨到底平静下来,因为有针剂的作用,他又是睡着了。
这时候,江馥荇擦了擦额头的汗,然后对欧诗童道:“你随着我过去看看,王斌和他妈妈都在客厅里呢,自然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不过我也劝你一句,他这点缺点不算什么,心软的男人,只要你强硬点,他就只会对你心软,男人总是要教的,你教教就慢慢好了。”
欧诗童吃惊地抬头看着江馥荇,难得她会这么推心置腹和自己说话,接着,江馥荇又道:“铭佑是个男人,他不懂这些,才让你撑过一时,我是女人,我可以教你什么是好什么不是。”
“对啊,我都忘记了,我也是爸爸的女儿,你这么爱爸爸,肯定会对我爱屋及乌。”欧诗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江馥荇愣了愣,似乎也听出她话里的不对劲,哼了一声道:“好心没好报,我不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