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一身轻(27)

“嗯,我知道。”

“那你不生气了吗?”

“我哪里生气了?”

“那亲一个。”

“啵。”

“我又想你了。”

“哪里想?”

“天天都想抱着你,想做就做……”

“别成天心术不正,我困极了,继续睡去。”

“对了,明天有个女同学生日,她请我了,估计会玩久一点。你要是想我了,就打我手机。我会很高兴的。”

“什么女同学?洋妞?”

“反正只是同学,你睡去吧。”

“你不说我不睡。”

“是中国人,其实不同班,我刚来的时候,她关照不少。”

“那你们为什么没有发生故事?”

“留学女生都想找洋鬼子,再说了,在这里找对象,谁都怕成为一种累赘,主要是经济上的。况且放了学去打工,累得骨头散架,哪有时间搞对象。所以你放心,都聪明得很呢。紧张了是不是,你紧张我很高兴。

“我听说留学生们胡乱同居的很多,离开父母没人管,又去那么开放的地方,很容易上床。”

“有一部分吧,像我这样的,就是守身如玉,我一定要等到我爱的那个人。”

“等到了么?”

“又逗我,去睡吧,我一定好好留着,给你。”

朱妙重新躺下的时候,窗户已经发白。程小奇最后一句话使她毫无睡意。与处男搞,这种低概率的事件,马上就要发生在自己身上,无疑是个兴奋点。她试图凭想象寻找那种滋味,但是隔靴搔痒,落不到实处,心里躁动,思绪散漫,只觉得很多东西远去了,如纯真,恬静,隐秘的快乐,童年的足迹,故乡炊烟,游移的梦,自我的消失,奉献于享受合一;甚至有忏悔,怀念,埋怨,痴呆,舞蹈,飘浮,美妙与虚幻共存。心里始终有一种气味,与故乡的味道相似,与过去的岁月相近,与春花秋月同在。你可以认为那是一座桥,一座百年的桥,它使你走向一个未知的彼岸;你可以认为那是一首歌,它唱出你埋藏心底多年的旋律;你可以认为那是一幅画,它描摹了你一切关于梦想之图……它可以是任何一种东西,只是都远去了。

诗人说:有时生活就是这么简单,道理都写在脸上。

每一个漫长的白日都结有一颗黑夜的核。

每一颗核砸向朱妙正在仰望的头颅。

天又大白了。

天大白,真相还在黑夜里。

第九章

余作人用什么方法使龙悦回心转意,这是他俩之间的秘密。身体似乎比任何东西更具有说服力,她和他更显亲密无间。以龙悦的话来说,长得帅的男人,自然多女人嘴馋,人家要喜欢余作人,那是人家的事,她管不着,关键是每晚他怀里的女人是她龙悦,管那多么受罪。

龙悦生日那天,余作人精选了九十九朵红玫瑰和一盒心型巧克力,一直在报社门口等。玫瑰花吸引了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男男女女。如果不是余作人穿的神采奕奕,人家以为是卖花的。编辑部的人看见了,把消息带了进来,说门外有一个痴情的斗士,楼一大捆玫瑰花,不知哪位小姐有福了。对于送花这种事,人虽表面不以为然,但如果真有一束是给自己的,女人们大多会乐得合不拢嘴。所以编辑部的人一边贬损那个送花的痴情种,一边猜测得花的幸运儿,热热闹闹。直到林芳菲进编辑室,才安静下来。

龙悦被林芳菲叫到办公室。龙悦以为有什么事,哪知林芳菲只是消遣。她说:“朱妙仍没有写稿子?”龙悦说:“她好像挺忙,要搞策划方案,还要写小说。”林芳菲若有所思,“哦,精力这么旺盛,应该年纪不大吧?文章却那么老练。”龙悦说:“主编,你觉得我小么?她和我一样大,我也精力旺盛啊,既编娱乐版,还得兼顾文化版。”林芳菲有点吃惊道:“三十岁了呀?结婚没有?”龙悦说:“是啊,比我小月份,没有结婚。”林芳菲象征性的喝点水,漫不经心的说:“那就是独身主义者了,男朋友肯定不少。”龙悦连连摆手,“我认识她有些年头了,没听她说过,也没见她带过男人一块玩。”林芳菲说:“那是她在搞地下工作,正常女人,哪有不交男朋友的?她有点丑?”龙悦说:“主编你今天怎么了,关心起作者的终身大事来了,想给她介绍对象么?她长得挺标致,对男人挑剔得很。”林芳菲浅笑道:“随便聊聊,你整天做版看文章,也得放松放松不是?这几天总有读者打电话,问怎么最近没有朱妙的文章,说他们买我们的报纸,纯是冲朱妙来的。所以,你无论如何得让她赶几篇,就说我们等她的米下锅。”龙悦说:“主编你给她提点稿费,她的动力就更足了。她现在自己供楼,手头不宽松。”林芳菲白了龙悦一眼,“她手头不宽松,自然就会赶死赶活的给咱们写稿,咱们的稿费还低啊,全国哪份报纸稿费超过咱们的?你可真是吃里扒外。她买哪儿的房子了?市中心的?”

上一篇:时间少女 下一篇:北妹

盛可以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