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妹(16)

何解搞的?把肚子剖开么?

不是的哩,是从下面伸进去,把那块肉从子宫里一刀一刀剪下来。

噫——李思江舌头抵着牙齿,拖了个恐惧的长音。

所以李思江耶,要戴套子,晓得算安全期啵?枕头震动了几下,李思江在晃头。

晓得啵?枕头又动,不晓得。钱小红教李思江一个计算公式,也不知她从哪里学来的。李思江算不明白,钱小红往李思江身上一掐,总之你记哒,倒霉事来的前后一个星期是安全的。哦!李思江说,你何解晓得这多?想晓得就晓得哒,有点迷糊,困一觉吧。李思江就感觉钱小红胸前一堆东西挤过来,压着她的半边身体,像老家冬天用的胶制热水袋,温温的,软软的,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胸,连桔子的影都没了,只得一张桔子皮和蒂把。李思江不知怎么就把手伸进钱小红衣服,在老家那回,是钱小红拖着她的手摸的,不过是测量钱小红rx房的大小,这回不一样,为什么,李思江不清楚,只是想摸得很。钱小红轻微地变动了一下姿势,李思江感觉摸得更顺手,也不知钱小红是暗中配合,还是睡梦中一种随意的动作。那堆肉很光滑,懒懒地松垂,既结实又柔韧。钱小红迷迷糊糊地转个身,黑暗中另一只rx房滚落在李思江手里,李思江摸捏着柚子的把,睡梦中钱小红的手揉动着受伤的阴部,轻轻哼哼,她痛哩,高个把她顶得太厉害了。

这是个工业区,每天上下班,人流蚂蚁似的,也不知从哪里汇聚而来。到处是桌球摊,二毛角打一局,士多店外面摆满塑料桌椅,堆积着被遗弃的可乐或豆浆空瓶,面包屑或花生壳。发廊门前旋转的广告牌,五颜六色,无数条毛巾在太阳底下晾晒,一副生意兴隆的样子。

哎,思江耶,看喽,詹士邦发廊招聘洗头妹。上午十点多,钱小红与李思江就开始大肆清理街边发廊,挨个挨个,一个不落,好不容易发现一张红纸广告。

老板哩,我们来应聘。钱小红笑得像外面的太阳,直让人花眼。

哟?细妹,从哪里来的呀?剪短发的中年女人立马就显出很满意的表情。

李思江怕说错话,苹果脸红着不吭声,紧挽着钱小红的胳膊。

老板娘,我们是湖南的,原来在发廊做。钱小红看老板娘蛮质朴,就实话实说。

懂不懂洗脸?女人金耳环一晃一晃,嘴唇一会抿,一会松,总是包不住满嘴的牙,活脱脱一只大猩猩。钱小红以为又是什么暗语,窘迫地说,我们天天洗脸。女人哗地把一群牙齿释放,连牙床也裸露出来,笑得比哭还难看,说,我指的是给客人洗脸,要洗十几分钟。就是用洗面奶这样这样。女人用手在脸上比划着。

那容易。钱小红扯了扯衣服,挺着胸说,我在她脸上洗一回,她在我脸上洗一回,我们就会了。

早上九点上班,晚上两点收档,四百块钱一个月,包吃包住。女人收回牙齿,关闭嘴唇,似乎在极力忍住不笑。钱小红与李思江迅速对视一眼,拼命吞咽快乐,直咽得双眼发愣,撑得溜圆,立马杀回春来旅馆。

c已被赎回来了,看来进局子已是家常便饭,并未形成打击,依旧谈笑风生,只是夹杂更多的辱骂。钱小红李思江与abc三位小姐草草道谢道别,取了灰不溜秋的行李包,直奔詹士邦发廊。

第四章 再作“冯妇”

钱小红李思江暗地里称老板娘为猩猩。詹士邦是猩猩的丈夫。詹士邦发廊取之于詹老板的名姓。两口子都是客家人,比较随和,女儿跟钱小红李思江一般大,念高中。奇怪的是,他们还有一个五岁的儿子。似乎是某个晚上心血来潮的不经意的结果。当然这些跟钱小红李思江没太大的关系。

阿青,阿玲,来了新朋友,大家好好相处哦。猩猩的手一挥,有点像猿臂,说完用那双劳动人民的大手提着菜蓝子去了市场。

老板娘挺好的呢。阿青是广西妹,白皮肤上长了许多青春豆,说话爱拖懒懒的长音。阿玲大约二十二三岁,有点姿色,加上又会剪头,拿的钱比洗头妹多,自觉得不是一类,笑起来就有些夹生。有个台湾老头总是来看她,每个发廊都有一个按摩的房间,詹士邦发廊也不例外。谁洗头没关系,台湾老头只要阿玲按摩,一按摩他们就长时间躲在房间不出来。

台湾老头有钱哩,一直泡阿玲,但又不肯把阿玲包起来,所以台湾老吝啬鬼,死抠!在台湾老板厂打工的,比香港老板厂待遇差得远哩!阿青说这些的时候,脸上的豆豆都快乐地跳跃,阿青是梦想有人把她包起来的。

发廊并不忙,一个脑袋进来,洗脸洗头加按摩,不急不缓地搓、揉,谁也不会催。这些人模狗样的家伙,巴不得你在脸上搓久些。阿青很老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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