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八重人格(165)

还是killer和阿哲轮着出来和王泽川抵抗,才能换得她一夕安眠。

但她知道这样不是长久之计,越发催促killer和阿哲尽快融合了。

killer起先不愿,还是陆思渺和阿哲再三劝导,他也明白事态紧急,这才答应融合。

“我给你讲讲意大利吧,那个我出生的地方……”

低哑磁性的声音慵懒地讲述着,那个浪漫多情而又遍布看不见硝烟的遥远国度。

陆思渺醒来,入目是惨白的天花板。她跟停尸一样的睡姿挺的笔直,低头一看,右手握着一把泛着喑哑光泽的漆黑手/枪,沉甸甸的压在手里。

陆思渺大惊失色,差点没吓得摔到床底下,“killer你就不怕半夜不小心扣动扳机把自己给崩了吗!?”

刚刚上身,她已经对杀手的日常有了新的认识。枪不离身就算了,连睡觉都不离手,活的也太辛苦了。

低头一看,西装革履,好吧连睡觉都不换身衣服。

陆思渺起床,拉开窗帘,阳光普照大地,极具风情的欧式建筑在她面前如画卷一般的展开。这是意大利的佛罗伦萨,文艺复兴时期最为著名的城市。

陆思渺发现这是一间旅馆,而记忆里killer经常活跃的地方也不是这儿,看来为了安全起见,他才特意选择佛罗伦萨作为互换身体的地点。

屋子里逛了一圈,桌子上有一张便签纸,她拿起来一看,一笔漂亮洒脱的意大利语,写着一日游的路线和他推荐的饭店。

陆思渺忍俊不禁,“他也真是放心,还想让我去旅游。”

对方一片心意,陆思渺自然不会拒绝,收拾了一番,把□□揣在怀里,戴上黑色宽檐圆顶帽,压了压用帽檐,这才欣然走出小旅馆,来到热闹的大街上。

“好美~”她从没有出过国,来到这个充满异域风情的国度,自然十分新奇,幸好所有神情都隐匿在帽檐的阴影中,面上还能维持高冷人设。

路过一排敞着门的工匠店铺时,“汤姆叔叔的店早餐不错。”

意识里响起killer带着回音的低沉嗓音,陆思渺莞尔,找到店铺推门而入。

按照记忆中killer的习惯点了早餐。零星几个男女分散坐在角落,男的帅女的靓,陆思渺大饱了一番眼福。

不多时,托盘装着早餐由漂亮的女侍者送到面前。

一杯闻着就苦的意式浓缩咖啡,切得其薄如纸的火腿夹在烤过的面包片中,旁边还附带一小碟果酱。

陆思渺几乎拧着鼻子喝了一口,苦的脸皱成了一团。接着咬了口又甜又咸的三明治面包,分外怀念豆浆油条包子。

吃过早饭,按照killer画出的游览路线,她来到最为出名的天主教教堂,洗礼堂。

一路看去,堂外气势恢宏,堂内富丽堂皇,还配备killer深度讲解,“洗礼堂建于13-15世纪,是当今世界著名的天主教堂,也是该城最古老的建筑之一……”

“我很喜欢这个教堂,有空还会来做礼拜。”

参观完教堂,陆思渺坐在奥莫广场前喂鸽子,静静听killer回溯过去。

“我母亲和父亲在佛罗伦萨相识相爱,我幼时也在这里生活。我喜欢这里,到处是博物馆美术馆和华美的宫殿。母亲带我写生,教我说中文和绘画。”

“那个时候,我以为一家人会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后来,父亲死了,母亲被人夺走,为了保护我,母亲把我送到西西里的贫民窟。”

陆思渺想起在C市的河边时,她陪他点燃的那盏河灯,心口微微一滞,无法言喻的涩然。

从killer的记忆中她看到贫民窟,那是个秩序崩坏的世界,弱肉强食、鲜血洗礼,养尊处优的男孩变得桀骜、冷漠,唯一信任和依赖的,就是把他抚养长大、对他父亲忠心耿耿的部下。

及至复仇成功、夺回本应属于他的一切,他退让了,换来的却是对方痛下杀手。

当她驻足在拉斐尔的圣母像前时,听到killer的嘲笑,“他一再派人来暗杀我,我受了很重的伤,念及他的养育之恩本想就这样算了。反正母亲死了,我对活着也没有什么执念。在躲进波蒂宫里意外看到这幅画。”

“娴静秀美的圣母就像是我的母亲,而我是她手中紧紧搂抱着的孩子。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我母亲忍耐十年,就是为了保护我让我活下来,我的命是用她的性命换来的。”

“我不能死。”掷地有声的话语。

陆思渺闭上眼,羽睫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微微颤抖。

她看到了--冷漠桀骜的少年跪在最负盛名的黑手党教父面前,而他的太阳穴被黑洞洞的手/枪口紧紧抵着。

他加入了这个帮派,亲手杀死养育他、又追杀他的人,历经九死一生,成为让黑手党们闻风丧胆的第一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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