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感觉到一片火热,这才发现,秋兰正在发高烧!
更可怕的是,她的颈子上浮现出紫红色的瘀斑!
“我的头好痛啊……”秋兰无力地呻吟着。她的眼神迷茫,似乎没有焦点。
“来人啊!”夜心叫了起来。
一群蒙着脸的黑衣人出现在厨房里。
为首的男子沉声说道,“这个丫鬟就是和曹娘接触过的最后一个人。马上带走她!”
“可这个女人已经和她接触过了,怎么办?”一个黑衣人指着夜心问。
“你们是什么人?”夜心戒备地退后。
“一并带走她!”为首的男子手中银光一闪,夜心觉得手臂像是被虫子咬了一下,随即她的视线变得模糊,倒在了地上。
这漆黑的夜晚,没有人知道谢府少了两个人。
在黑暗中醒来,夜心听到的是低低的被压抑的哭声。空气里有一种压抑和腐败的味道。
“谁?是谁?”夜心在黑暗中摸索。
“夜心小姐,是我。秋兰。”那哭声停了下来,却仍然有着绝望的哭意。
摸索着抓住秋兰的手,夜心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带走我们的是什么人?”居然有人能够在深夜进入守卫严密的谢府,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难道,这群人的行为是被默许的吗?
“我也不知道,只是醒来就发现在这里出不去了。我们被关起来了。”秋兰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我好痛苦。”
夜心发现秋兰的手再度热得如同火炭。秋兰间歇性地发高烧!
夜心的脑海里浮现出记忆中的对话。
“这个丫鬟就是和曹娘接触过的最后一个人。马上带走她!”
“可这个女人已经和她接触过了,怎么办?”
“一并带走她!”
无数火花在夜心的脑海里蹿动。夜心惊讶得差点叫了出来。她下意识地放开秋兰的手。
接触?难道是……传染病?!
东汉末年从公元204年至219年,中国中原地区流行瘟疫。那时中原“家家有伏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声,或合门而亡,或举族而丧”。差不多同时,欧洲罗马也爆发大瘟疫,瘟疫最严重时,罗马城每天死亡约2000人。
明代万历、崇祯至清康熙年间,疠疫流行。最严重的是1641年,南北两直隶、山东、安徽、浙江、贵州、湖南等地疾疫大作,山东东明县“春二月瘟疫大作,有一家死数口者,有一家全殁者,白骨山积,遗骸遍野”。
夜心叹气。自己不会运气好到正好碰上一场古代瘟疫,而且被隔离起来等死吧。想想古代政府那些残忍的做法,屠村、将瘟疫所在地封锁……夜心只觉得前途黯淡,离死不远。
秋兰有些神志不清了:“我好渴,给我水。娘啊……我好痛……”
夜心冲到门口,拍打着锁住的门:“来人啊,给点水喝啊。”
黑夜沉默,没有人回应。
“开门啊!”夜心的喉咙已经喊得沙哑。她终于明白,没有人会为一个要死的人送上哪怕一口水。
夜心颓然地坐下。怎么办?只有自己孤单一人,突然……很想念谢挺之的脸。
仿佛经过了一百年的时间,天,终于亮了。
夜心看清了这屋子里的一切。这是一间普通的农居。自己应该是在建康附近一个被腾空的村庄。
秋兰看起来情况很不好,她奄奄一息地躺在铺着稻草的地上,微弱地呻吟着。
“秋兰,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夜心扶起秋兰。她的视线落在秋兰的脖子上,那里大片的皮肤像渗血一般。
夜心一震,撩开秋兰的衣服,发现她的胸和腰上也出现了大片的渗血红斑并微微肿大。
高烧、头痛、出血热症状?到底是什么病毒在作怪呢?
重新为秋兰穿好衣服,夜心握着秋兰的手:“秋兰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夜心小姐,你不是神医吗?求你治好我。我还想见我的娘啊。”秋兰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眼睛异乎寻常地发亮,将夜心的手抓得发痛。
“你娘?是啊,你很快就可以去见她了。”门“哐啷”一声被打开,明晃晃的长枪后面是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他看起来二十七八,线条刚毅,紧抿的嘴显示他是一个果敢冷酷的男人。
“是瘟疫吗?”夜心站起来看着那男子,大胆地猜测,“你们没有杀我们是为什么?为了……将我们做实验,找到治疗瘟疫的方法?”
黑衣男子的眼中闪过欣赏:“你思路清晰,不像是谢府的一个丫鬟。”
“我不是谢府的丫鬟,我是寄居在那里的一个医师。”夜心不卑不亢地回答,“告诉我,瘟疫目前的状况。也许我能提出一些防止扩散的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