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国记事(154)

夏天的时候人人都会变懒,热乎乎的空气总是让人无精打彩,叶青虹这些天都赖在怜月的房里,反正商号里也没什么事,大热天的躺在阴凉的地方让男人给自己切水果吃才享受。怜月这些天不知为什么,总懒懒的,叶青虹在的时候便打起了精神伺候,不在的时候总是想睡。见男人娇嫩的小脸有些苍白,叶青虹倒舍不得闹他,只管去找任倾情和牡丹。

自从上次失手伤了怜月,任倾情倒是心慌了好一阵,后来听说叶青虹并未追究,男人心里倒有些惭愧。他这个性子,向来是被人宠惯了的,以往除了牡丹,竟没一个男人和他争宠,突然来了这个怜月,不但模样好,性格也好。听着下人们偷偷议论叶主儿如何如何宠他,男人心里又怕又委屈,只担心叶青虹有了新欢就忘了他。可没几日,却见妻主又回到了梅宛。对自己的宠爱仍是像以前一样,男人心里便渐渐好转了起来,只是一到了晚上在床第间倒热情起来,柔嫩的身子婉转承欢,倒像要痴缠一辈子似的。

叶青虹哪会不知道男人的这点小心眼儿,见他这样舍了颜面痴缠着自己,她心里也有点怪怜惜这位任公子的,想着他的小孩儿性子,于是只管装做不知道,天天将任倾情和牡丹温香软玉的身子抱满怀,她还有什么意见?

京城里是各路消息传的最快的地方,夏天的午后人们无事的时候便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只是今年夏天聊的内容却只有一个:听风楼被转手了!

说起这栖凤国京城的勾栏院,高高低低的倒是不少间,可真正做的好的却只有一两个,听风楼就是这里头拔尖的一个。可哪知前些天,扶桑楼主不声不响地就将偌大的听风楼一夜之间遣散了。个中的原因光是猜就够这些人猜几个月的了。

扶桑的为人京城里是没人不知道的,知道他的男人们个个又妒又恨,只传说他得了暗病,没几天活头了,这才卖了听风楼。

可众说纷纭,却仍解不了这个谜,直到听风楼那些小倌儿和公公们被或卖或送的弄到别处,人们才得了准信儿。原来这听风楼的扶桑楼主竟是被叶家大小姐金屋藏娇了。消息一传出来,京城里说法各异。不说别的,光是叶青虹在这马上要娶十七皇子的时候,在外头收了一个出身勾栏院的男人,就够大伙说一阵子的了。

这些风言风语叶青虹倒不太在意,一来扶桑是燕飞飞见过的,而且也是在他之前认识的,如今纳了扶桑在她看来也不过是履行一道手续而已。

可这些流言传到了京郊叶家的宅子里时,一直陪在扶桑身边的小碧地沉不住气了,边替扶桑收拾着各色衣裳,男人的小嘴边撅得老高,只说不公平,又向扶桑道:“那么大的一个听风楼说散就散了,虽说叶家补了不少的银子,可您这么多年的心血就这么放弃了?再说也不是真进叶家当侧夫,不过是个外头的,将来还不知道能不能进门。看您高兴的这个样子,倒像做了人家正夫一样,哼……”

扶桑扭着风骚的身子正看着两个小童摆花瓶呢,听小碧这么一说,倒是笑了笑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青虹怎么说也是我的妻主,只要她愿意,别说做个外头的,就是一辈子不让人知道我也认了。”

“你!?”小碧气得把手里的衣裳一扔道:“怪不得听人说,这男人家只要嫁了人就换了个人似的,果然不假。想当初咱们听风楼在京里何等风光,现在说散就散了不说,那些公公们明着坑你的钱你也不问,春芹那贱人弄走了你多少东西?听说他想在外头自己立门户呢,哼……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扶桑将那摆好的花瓶里放满了新鲜的花,这才向小碧笑道:“你这么不平是为什么?春芹的心思我早就知道了,他再怎么折腾不过也还是个勾栏院的人,虽然手里有点儿钱,可还一样得看人的脸色吃饭。那些有钱的女人哪个是好伺候的?一个男人家一辈子不嫁人,到老了也没个孩子伴在身边,说多凄惨就多凄惨,你有什么好计较的?”

小碧听了这话倒不那么激动了,只是仍把手里衣裳弄来弄去地道:“话是这么说,可我就是见不得你一见她就痴痴的傻样儿,哼……不就是一个女人吗?”

扶桑见他如此,忙走过来一把将衣裳拿过来道:“小祖宗,这件我晚上还要穿,抓成这样可怎么见人?是,她就是一个女人,可却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再说了,你要不是为了楚寒雨那个女人,这会儿可拿我的衣裳撒什么气?”

小碧被扶桑这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噎得慌,半天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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