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国记事(170)

扶桑和初雪坐在一处说话,又偶尔逗逗无忧,小孩子现在已经会说简单的字儿了,可却只会叫“爹”,不会叫娘,扶桑见了不免叹气。见无忧张着粉粉的小嘴儿打哈欠,男人便笑着向初雪讨了孩子去哄他睡觉了。

叶青虹从怜月歇着的地方出来便转去了任倾情那里,却只男人正躺在美人塌上半闭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见妻主来了,男人这才慢慢站起身子,只是娇娇懒懒的,明显着不痛快。

叶青虹是最知道他的脾气的,于是只管坐道要茶喝,男人听了,那纤白的小手便提了桌上的茶壶倒了一碗过来,身子也不靠前,只管远远地递了过去。

见男人如此,叶青虹倒没像以前那样软语温存的,只沉了脸道:“端过来!”

任倾情见妻主真的生起气来,这才咬着小嘴儿,一双杏眼满是娇嗔的将身子靠在了塌上,拿绢子垫着递到了叶青虹的嘴边伺候她喝了几口,又拿绢子替她擦了嘴,这才将茶碗放了回去。

叶青虹用了茶后,便靠在塌上闭着眼养神,也不和任倾情说话,倒像没看见他似的。

见妻主这副模样,男人便知道她在生自己刁难扶桑的气。这位任大公子,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只怕妻主不理自己。一见叶青虹不和他说话,男人心便没了底,一双小手扯了半天的绢子,这才小小心心地将柔软的身子也靠在了塌旁,只指望着妻主能睁眼看看自己,再说两句温柔体贴的话儿。

可等了半天,却见叶青虹仍闭目养神,没有半分想和他说话的意思。见此情形,任倾情可真急了,一双大大的杏眼又红了起来,淡淡的水雾浮在了眼眶里,可却偏偏又不敢哭出来,只得忍着。见叶青虹的手搭在旁边,男人瞅了瞅妻主闭着的眼睛,这才小心地从自己怀里拿出了个小小的瓶子,倒了点香脂在手里,又把叶青虹的纤长的手拿过来,将那香脂轻轻地抹了上去。

叶青虹虽然闭了眼睛,却也知道男人在想什么,这位任大公子是从小被娇惯的什么都不怕的,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不要他,这会儿见他用一双白嫩的小手给自己擦香脂,叶青虹便知道他心里是认了错的。可是偏偏这回的事儿却不比平常,别说扶桑和怜月都是自己心疼的,光是他今天这当众挑刺儿的毛病,就是非改不行。如果长此以往,这叶家的后府将来还不得翻了天?

想到这儿,叶青虹便更不说话,把自己当成植物人一样。

任倾情自从上次和牡丹一起伺候了叶青虹以后,便从来没受过一句大话,因为怕他和牡丹多心,叶青虹倒想着法儿多疼他们两个一些。这会儿任大公子见自己已经这样讨好了,妻主还是不说话,心里不由更着急,原本忍了半天的眼泪,这会儿便一下子全流了出来,将那妩媚的小脸弄得满是泪痕,真是我见犹怜。

听见男人哭了,叶青虹心里也有些不忍,可转而又一想,今天要是不让他改了错,以后只怕还会生事,于是便狠了狠心,一句话也不说。

任倾情嘤嘤咛咛地哭了半天,见妻主倒像是睡着了似的一点也不管,男人的心里一下子便没了底,柔软的身子一滑,就跪在了地上,拉着妻主的手哭道:“叶主儿,倾情知道错了,您……您就原谅这一次吧。不论怎么罚我都好,只是……只是您别不理人家就行了……呜呜呜……”说着,便伏在塌上哭个不停。

叶青虹听了这话,终于睁开了眼睛,只见任倾情梳着偏在一侧的发式,显得格外单薄妩媚,只是那只大大的杏眼泪水涟涟,一张小嘴用浅粉的绢子捂着,哭得我见犹怜。可叶青虹见了却并没有像以往那样上前扶着,只在塌上坐起了身,沉声道:“哦?你知道错了?可说说你错在哪里?”

任倾情见妻主终于肯和自己说话了,便拉了她的衣襟哭道:“错在……错在不该说扶桑楼主的不是,害得大家都……都不痛快……”说着,又嘤嘤咛咛地哭了起来。

叶青虹微敛了凤目,看了任倾情半晌,这才轻轻叹了口气,调转了目光道:“你是最早进门的一个,我和你说了多少次,看来到现在你还是没明白。”

任倾情了妻主这话不由怔住了,也忘了哭,粉嫩的小嘴张着,表情由迷惑渐渐变成了惊恐,小手一把抓住妻主的衣服轻声道:“不明白?倾情难道说错了……叶主儿……叶主儿,倾情错了,真的错了……”

见男人这样一副着急害怕的样子,小脸上的泪痕也忘了擦,只管盯着自己看,仿佛生怕眼前的人一下子不见了似的,叶青虹心里也渐渐有些软了,于是不由微敛了眉头道:“我并不是怪你重提旧事……什么时候你才能将这个事事都计较的性子改改呢?不错,扶桑出身不好,又欺负过怜月,可现在他既然跟了我,咱们就是一家人,要好好相处才是。今天这事儿若不是怜月识大体,扶桑性格爽快,只怕就成了他们两个心中的一个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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