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国记事(267)

扶桑伏在孙若非肩上见月晴恨恨地看着自己,便也挑了挑大大的媚眼,露出一个得意的笑,身子更软地靠上了孙若非。

月晴气得身子都颤了,向前走了两步,却又硬生生地顿住,手里长长的指甲“咔”地一声断成了两截。心里不由暗道:好个小蹄子,敢抢我月晴看中的女人,这辈子我不把你生吞活剥了,我就不是人!

此时听风楼的管事公公早得了消息,见孙若非抱着扶桑出来,那齐公公马上心里便明白了,只管陪笑着伺候,又让人准备好上好的房间将两人安顿下去。

孙若非将扶桑抱进那上房里,又伸手诊了诊他的脉,这才低声道:“我的医术虽然不精,可也能看出个一二来,公子只怕是不止一次气血上涌,有吐血之症了吧?”

扶桑见她这么问,只得点了点头。

孙若非听了不由皱了皱眉,又诊了诊脉,这才要了纸笔写了个方子,便命小童拿银子按方子抓药。又吩咐齐公公以后天天命人煎了给扶桑吃。

齐公公见孙若非对扶桑如此上心,只拼命地点头,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只趁着别人不在身边,便向孙若非耳语了几句。

孙若非听了齐公公的话没有做声,只说了句:“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齐公公见事情成了,便笑逐颜开地告辞走了,临走时又将房门关了起来。

扶桑躺在床上,虽然没听到他们说些什么,可见此情形便也知道了个大概。虽然知道在这勾栏院里早晚会走这一步,可真到了让他伺候女人的时候,扶桑却不似平日里那样胆大了。只觉得胸口砰砰地跳个不停,手指都在颤抖。

他不是没经过人事儿的男人,在这听风楼里遇到男女交欢的场面多得是,那些女人个个只图自己高兴,不顾男人死活。还有一些女人,专门喜欢整治男人,什么法子都有。这栖凤国里男子的命一百个也抵不上一个女人,就算是被弄死了,顶多一卷破席卷了埋了。

所以此时见孙若非走到床前来,扶桑不由颤抖着就要往床里靠,一张妩媚的脸儿吓得惨白。

孙若非知道扶桑是清倌儿,手指轻轻抚上了男人眉心的守砂宫,半晌才轻声道:“别怕……我会轻一点……”

扶桑闭着眼睛,只感觉到孙若非微凉的手指抚着自己的额头,渐渐向下,直到了领口,伸进了自己的衣裳里,直贴上了自己惊慌的胸口。

孙若非的身体仿佛比其他人要冷一些,扶桑颤抖着被她搂在怀里,任她微凉的皮肤贴着自己的,一阵冷一阵热的感觉传来,直到额头那嫣红的守宫砂褪去……

扶桑蜷着身子躺在床上,感觉孙若非的手指在自己的后背轻轻抚摸,那凉腻的感觉让男人柔嫩的皮肤有些颤栗。

激情过后,孙若非的气息仍然平稳,见扶桑背对着自己,她不由轻声道:“你怕我……”

扶桑被她一语道破心事,颤抖的身子反而平静了下来,他的确有些怕身边的这个女人。虽然她刚刚对自己够温柔,可不知为什么,扶桑只觉得这个女人的心从里到外都是冷的。你接触不到她的心,看不到她想什么。虽然那张清秀的脸上温情脉脉,可却只不过是个面具而已。

扶桑少年飘泊,被人辗转卖了几次,小小年纪就知人情事故,虽然性子倔强,可却是极聪明的男人。月晴是被金钱和利益蒙住了心,才看不透这个女人的想法,可扶桑却并将下半生指望在孙若非身上,也对这个女人并无感情,所以他此刻看得清清楚楚。

见孙若非对自己说话,扶桑的心思倒平静下来,忍着身子的酸痛转了过来,大大的眼睛在黑暗里依然明亮,盯着孙若非的脸看了半天,这才道:“能服侍大人是扶桑的荣幸,只是从明天开始扶桑就要正式接客了,以后孙大人再来听风楼只怕是想见也不一定能见得到了……”

孙若非平静无波的眼晴在听到扶桑这番话后,目光突然锐利起来,仿佛要看进扶桑的心里,可是不一会儿,那刀锋般的眼神便又隐去了。只见她轻轻拈起扶桑散落的一缕秀发送到鼻端嗅了两下,就像情人般轻笑道:“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比月晴聪明多了……放心,我既然做了你第一个客人,以后在这听风楼里便没人敢欺负你……”

扶桑见孙若非这样说,心里不禁又打了个寒颤,这个女人将自己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可却并不点破,又只允了她想给自己的,而她不想的,却让你说也说不出来。

说实话,扶桑心里是有些小算盘的,虽然自己已经破了身,可他不想像兰歌和燕卿那样天天和不同的女人交欢。男人的身子本来就柔弱,再被那些变态恶心的女人一揉搓,只怕自己也没多久的活头。这个孙若非即有身份又有钱,虽然知道她不会和这勾栏院里的男人有什么瓜葛,像月晴那样想嫁进孙家更是奢望,可如果能在听风楼里做个她包养的小倌儿,就不必再被管事的逼着接客。这样一来,自己的日子便会好过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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