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国记事(269)

孙若非来看扶桑,见他仍是一次次地跑茅房,便开了个方子让人拿去煎,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扶桑知道孙若非是不会管勾栏院里男人们争宠的事,于是等身子好些了,便从外头卖艺的那里弄了条蛇,趁着晚上月晴没有客人的时候放到他的床上。果然当天晚上月晴的房里便传出了尖叫声,那蛇虽然没有毒,可却把男人白嫩的手臂咬出了血,直吓得月晴几天不敢回房里。好不容易养好了伤,可那皮肤上还是留了疤。这勾栏院里的男人最注重的就皮相,这会儿月晴的身上有了疤,自然是痛不欲生。从此两个人的仇便结得更深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是冬天了,孙若非每个月必然来两次听风楼,扶桑虽然怕她,可却仍然委身于她,渐渐的,男人也从这床第间的事儿里头得出了快乐。孙若非喜欢什么他便只管照做,虽然两个人没有感情,可倒也算融洽。只是扶桑渐渐地对女人怀了鄙夷的态度,见孙若非这样清秀非凡的人物被自己压在身下,除了销魂的快乐以外,还有一种征服的快感。想着她在外面的不可一世,可到了床上依然是辗转呻吟地求自己,扶桑就觉得心里有一种恶意的成就感。

到了腊月的时候,处处都在准备着过年。孙若非因为朝中的事忙,所以来的也少了。扶桑空闲的时间多了起来,便想起自己毫无着落的爹爹来。这时他已经从孙若非那里得了许多银子,除了日常的用度外,其余的便都攒了下来。听说京里有专门替人办这种事的人,扶桑便和听风楼的公公告了假去见了那人,又给了银子,让她查父亲的下落。

不出一个月的工夫,那人便回来见扶桑,只告诉他那陈氏早在十年前被卖后就自尽了,那买家因恨他毁约,便连个坟也没修,现在竟不知道埋在何处。

扶桑听了这消息如遭雷击,连哭都没哭出来就晕倒了,直病了一个月才勉强爬了起来。

可更大的打击却在后头。

年过完了,孙若非竟是再也没有来听风楼。那管事的虽然得了银子,可见扶桑这样一个媚人的男人养在楼里不能挣钱,便有些微词。再加上月晴更是恨扶桑恨得牙痒痒的,于是便挑唆管事的让扶桑接客。

扶桑自从知道爹爹死了之后,做起事来顾忌更少,直到有一次月晴酸风冷雨地说孙大人不要他了的时候,扶桑便拿了那大花瓶狠狠地砸在了月晴的身上,直将男人打得险些没断了气儿。

管事的公公见扶桑失了宠还这么倔,便命人将他关进了柴房。大冷的天儿,男人一面因为父亲的死伤心,一面又受着管事的气,又想着孙若非不要自己,以后的日子只怕是不好过,内外交迫的没几天,扶桑便病倒了。

管事的看男人半死不死的样子,只怕他真的没命了害自己亏钱,于是又找了人给他治病。

直到开春了,男人的身子才渐渐好起来。那齐公公见扶桑有了起色,便又命他接客。嘴里只说什么女人都是薄情的人,你这样苦苦想着孙大人,说不定人家早把你忘了,倒是替自己早做打算是真的。

扶桑心里本也没把孙若非当良人,此时见自己实在无路可走,便咬了咬牙同意接客。管事的见他松了口,第二天便笑着送来一个女人,只说她是头一次来找乐子,让扶桑好好伺候。

男人抬起头,只见眼前的女人不过十五六岁年纪,长得很乖巧老实,见了扶桑竟像着了魔似的盯着,脸上红红的。

扶桑在这勾栏院里待惯了,便知道这是个稚儿,于是倒不害怕了,只引得那女人上床。因为和孙若非做惯了,所以男人便不爱被人压在下面,自己怎么舒服怎么做,直弄得那女人手忙脚乱。不过最后还是敌不过扶桑媚人的功夫,几下便臣服了。

自此以后,扶桑便正式接客了。经历了这么些苦痛折磨,男人渐渐练成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加上他本身的风骚妩媚,没多久便成了听风楼的头牌,直将那月晴都比了下去。在扶桑挑着年轻俊俏的客人伺候的时候,月晴只能去服侍那些次一等的客人。

岁月和生活的逼迫使扶桑从少不更事的男人变成了一个风流妩媚,可却没有了心的人。在这灯红酒绿的欢场上,他妩媚的身子从一个女人的怀里转到另一个女人身边,说着调情的话,抚琴轻唱,轻柔曼舞,想方设法地从恩客手里榨取每一分钱,直到他再一次见到了孙若非……

那已经是一年以后的事了,谁也没想到在欢场里消失的孙若非会突然出现。此时扶桑正被一个肥硕的女人搂在怀里灌酒,那女人一边狠揉着扶桑的身子,一边和同伴们说些淫言浪语。

正午月光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