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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收回左腿,可嘉转过头,眼前是一只有些眼熟的印在黑t恤上的白色公鸡。

天!她不会这么倒霉吧?!

抬起头,她的视线透过眼镜上的平光玻璃落入一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中。

唐麟风!

他非要在这个当口好死不死地出现吗?!

“我……我有个朋友在这儿读书,喏!她就在那里……”可嘉随手向教室里一指,暗暗祈祷自己脸上的笑容别露出心虚,“是她约我今天来听讲座的。”

“哪个是你朋友?”唐麟风面无表情地向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可嘉放下了手:“喂!我的朋友关你什么事?”

他非要这么弃而不舍地追问吗?!

朱朱口中的唐麟风好像是个天塌下来也跟他没有关系的冷漠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啦?

“麟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讲座好像跟我们工程学院也没什么关系。”一个带笑的声音从唐麟风的肩膀处传来,“既然咱们都是混进来听的,又何必为

难人家呢?”

哈!搞了半天,他自己也是混来听讲座的!

可嘉翘起下巴白了唐麟风一眼,感激的目光随即落到他身边那个低了一头的矮个子男孩身上。

“我叫云超,f大工程学院三年级生。”

虽然站在唐麟风身边的他怎么看都像是大树旁的幼苗、孔雀边的土鸡,可是他温暖讨喜的笑容却令人一见难忘。

可嘉刚要堆起笑容来一番客气有礼的自我介绍,云超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再度差点摔倒。

“小妹妹还在念高中吧?怎么想到来我们学校听讲座?是不是以后想考f大?”

“我——”

自我介绍被噎了回去,唇边的笑容也弯成一个尴尬的弧度,与此同时,耳边却传来了一下凉凉的笑声。

用杀人目光狠狠地瞪了胆敢嘲笑她的唐麟风和他身边那个口无遮拦的家伙一眼后,可嘉掉转头,踏入阶梯教室。

“怎么啦?我哪里说错了?”云超看着可嘉挺得笔直的背影,抓了抓脑袋。

对于死党的困惑,唐麟风只是淡淡地扔下一句——

“进去吧。”

“……sointhehistoryofimpreionismweknowmany……”?

……

真是无语问苍天。

宋可嘉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次讲座全程竟然没有一个翻译,john老先生那一口夹杂德国口音的英语毫无阻拦地在阶梯教室倾泻而下。而在座的上百位莘莘学子,也竟然没有一个面露为难之色,仿佛他们生来就是白皮肤蓝眼睛的洋人,而忘了自己血管里还流着汉语民族的血液。

叹了口气,可嘉开始在笔记本上涂涂画画——本以为今天的冒险会大有收益,没想到……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啦,受的是同样的教育,六年小学六年中学下来,人家就能把那些连篇洋话听得像母语一样,可她呢?自从约翰老先生开场的那句“goodafternooneverybody”以后,就开始陷于一片云山雾海之中,连单词都没几个听得懂,更别说洋洋洒洒的长篇累牍了。

从台上那个长得还算nice的老头身上转移开视线,茫然的目光停在了自己的笔记本上。淡粉红色的本子上同样有一个蓄着大胡子的和蔼学者正在对她微笑。对了,应该在他的眉头再加一道皱纹,才能显出他身为学者的深沉气质。

——既然没有一句话能听懂,她也只有画些速写来消磨时间了……顺便还能装出埋头记笔记的样子唬唬人呢。嘻嘻。

“couldanybodytellmesomethingaboutchinesearts?”

嗯?

台上的老先生好像提了一个问题。

把脑袋再低下来点,免得被他点到回答问题。

“yessir!”

好极了,有人自告奋勇地站了起来。

可嘉的视线掠过了右手边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是睡是醒的某人,停在了同一排亭亭玉立的那个身影上。

她?

“inchinawehadaarchaism……youknowchinesehavedifferentgenrein……”

那个叫小梵的女生以一口标准的英式英语回答约翰·雷华德的提问,虽然听不大懂她在讲什么,可是,从雷华德不断点头的神情来看,她的发言一定是流畅而有独到见解的。

可嘉收回目光,继续她乱涂乱画的工作。

哼!会说几句英洋文就很了不起吗?

虽然她跟这个小梵只有过一句话的接触,虽然俩人甚至连认识都算不上,可是……

——从小梵熟门熟路地在唐麟风身边坐下的那一刻起,她的存在就开始对可嘉的心情产生某些莫名其妙的影响了。

“哥,我能和你换个位子吗?”

当时她温柔地笑着站在他们身边。

之所以说“他们”,那是因为自从可嘉在教室最后一排落座后,唐麟风和那个叫云超的男孩也跟着厚脸厚皮地占据了她右手旁的位置(其实也不能说人家脸皮厚啦,整个教室也就只剩下这么几个位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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