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灵月柳月眉舒展开了,又把调子一扬道:“但奴以为,摄政王爷也是个没眼色没胆色的孬种!”不等李灵月竖起眉头扇来一掌,立时续道,“长公主您知书达理,貌若天仙,多少青年才俊倾慕于您,抢着帮您拎鞋,连那京兆尹之子都敢向您偷递情信,而他摄政王明明钟情于您,却没那胆量向您倾吐爱意,分明就是个不识好歹的贱骨头!”

“君泠崖钟情于我?!”李灵月讶声刚起,立时僵住般咳了一声,敛下脸上的狂喜,故作清高地昂着下颔,抚了抚云鬓,恢复了她自视甚高的自称,“贱奴,你以为说这等唬本宫的话,本宫便饶了你么。”

“长公主冤枉,奴说的句句都是实话。长公主您今日进殿时,无人通报,自然不知君泠崖到来,但他却无故发脾气,逼您下跪,不就是因为他想你臣服于他,钟情于他么?您想想,君泠崖什么人物,身边美人还少么,但为何偏偏要您臣服于他?”

绿裳的话点到为止,恰好留下空白让李灵月自行想象,本来这段话漏洞百出,只要找到一丝错处,就能抽丝剥茧找到真相,但李灵月已经被君泠崖迷得七荤八素,魂都找不着了,听了这话,一颗少女心都像被浸了蜜枣汁,甜得都化了。

她别过脸去,努力地压低唇角,但眼底的笑意却满满地溢了出来。男人果然都是犯贱的货色,明明喜欢,还偏要拿别的事来吸引她注意。

“哼,贱货。起吧。”

绿裳撑着跪得发麻的双腿,摇摇晃晃地起了,忙不迭地给李灵月又送了一碗冰镇梅子汤,讨好地给她锤肩揉背。

李灵月理了理额边的乱发,施施然坐下,看着汤中的倒影,越看越是高兴。她容貌承袭了冠绝后宫的母妃,即便不施眉黛都能将其余姐妹比下去,就凭这一张脸,就不信君泠崖还能做那柳下惠。

“你说,”李灵月微笑着轻抚自己的面颊,略施粉黛的肌肤,显得十分莹润白皙,“君泠崖可会一心一意地对待本宫?”

“这……”绿裳欲言又止,支支吾吾达不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莫非还有什么难言之隐?”李灵月脸色挂不住了。

绿裳倏然跪下,惶恐地道:“奴不敢,只是奴不敢说。”

“说!”

绿裳压低了头,断断续续地道:“奴不敢妄语,只是奴见摄政王爷似乎也对圣上有意,那日奴在花园里,见到摄政王拉着圣上的手……”她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沉得如同蚊声,而李灵月的脸,也跟着越来越沉。

哐啷!梅子汤碗应声而碎,泼了一地的汤汁中,倒影着李灵月阴鸷的脸:“李、千、落,那个傻子,她算什么东西!”

一腔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仇怨,就像蛰伏在火山底多年的熔浆,瞬间迸发,在她脸上皲裂出道道怒痕。

数年前的摔落下树,在旁人眼里,是母慈爱厚的真情演绎,但对她而言,却是遭人夺宠的剜心之痛!

如果不是李千落那傻子,她怎会担心皇弟而跟着上树,又怎会在摔落时,成为承担两人重量的肉垫。当时她痛得眼泪哗哗直流,她母妃却先扶起李千落,命人拿来最好的药膏,亲自给其上药,而她却只有下人粗糙的手,伺候她柔嫩的肌肤。上完药后,她的肌肤上就被揉搓出数个红痕,而李千落的却白皙依旧。

母妃的手,不再只伸向自己,母妃的爱,也不再只在自己与胞弟身上停留。

一股恨意由此而生,至皇弟之死时彻底爆发。

如若不是李千落拒不交出传国玉玺,齐王的屠刀怎会伸向她年幼的胞弟,怎会断了她母妃凭靠皇弟安度余生的念想!

她所有的一切都是被李千落毁的!

那君泠崖不是大张旗鼓地喋血朝廷,想吸收龙椅的龙气,化蛟为龙么?既然如此,她便趁势教导李千落拂逆他,在他头顶点多几把怒火,让他的漫天火海早日送女帝去陪先皇!

既然开了头,不动手怎么行,便先让她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绿裳,”李灵月扬起一丝冷笑,“走,唤上人,我们去天牢走一遭。”

作者有话要说:这真的是一篇宫斗文【严肃脸】,只不过是甜甜蜜蜜没营养哒宫斗文,如果看到BUG,请吧唧吧唧哒吞掉,看到逻辑不通哒,请哼唧哼唧地粗掉(☆▽☆)

总觉得,要给土豪刷一下屏……感谢娘娘哒十一个地雷,吧唧(╯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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