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礼一颗赤胆忠心,完全投向君泠崖,他有命则领,有令则办,半句反对的话也不糊说,但他欲言又止的含糊声,还是出卖了他的疑惑。

君泠崖看出了他的心思,解释道:“沈卫在外头放浪已久,太皇太后已盯上他的兵权,本王要让他归来,交还兵权。”

君礼下去办了。

可惜从南方的京城赶到西北边疆,纵是快马加鞭,不停歇地抄捷径过去,也得要一个来月,此时再新鲜的消息也过了气。

因而沈卫得到李灵月求助的消息后,急得上蹿下跳,恨不得背上插上双翼,带着浩浩荡荡的大军闯进宫中,带着自己的宝贝外孙女远走高飞。

碰巧的是,驱逐敌寇的小战才刚落下帷幕。此前因敌寇仗着迂回曲折的地形之便,打游击战术,让沈卫抓耳挠腮都抓不到敌寇的小辫子,更甚者他们活跃的地盘又是大锦与西疆国争议多年的无国统御地,更将这麻烦事上升到两国利益相争的局面。

多年来,大锦与西疆国为了争议地,没少起冲突,但大锦一向以仁治国,奉行仁爱,鲜少发动战争,只要没有敌寇来袭,大锦便当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会主动出手沾染这块地。

但西疆国却走截然相反的路子,国人堪称马背上的民族,相当好战,常年奉行英雄主义,以蛮力著称,认为有能者应当以打天下为己任,为国捐躯为光荣,是以常常妄图染指这块地。但一小块土地如何能满足?欲.望不止,贪念不歇,西疆便将狂妄的手伸向与这块地毗邻的大锦。

于是,上至前朝,下至大锦当朝,百年来与西疆国爆发了或大或小的战役,伤亡无数。上一次战争爆发时,便在征和陆年,也即是当朝圣上五岁之时。其之所以爆发,也是历史遗留的问题,先皇的父皇锦文帝生性软弱,好舞文弄墨,不好朝政,若非当时人称“铁血”的太傅逼他理政,只怕这皇位就得拱手让人了。

当时的西疆国大抵以为锦文帝是个文弱书生,起了轻敌之心,开始蠢蠢欲动地骚扰大锦边境,谁知当时的太傅足智多谋,联合群臣上奏锦文帝,出了一御敌大策吓唬西疆国,让其缩进龟壳里足足数年不敢乱动。

谁知,锦文帝驾崩,锦睿帝也即是先皇即位后,却没福分拥有“铁血”太傅,手底下的良臣致仕的致仕,辞官的辞官,原本人才济济的朝堂都空了不少位置,而那时恰逢西北大旱,东南洪涝,多种天灾降临,西疆国瞄准时机,在天灾最严重的征和陆年挑起了战争。

那一年的战乱,导致居住在西北地带的人民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先皇不忍百姓受苦,御驾亲征,凭靠雷厉风行的手段和高超的领导才能,将蛮子驱逐到争议地外,并迫使其定下合约,此生不得来犯。

可惜那西疆国国君吃了一大口败仗的气,没几年就一命呜呼了。其太子即位后,曾试图缓和关系,但因生性多疑,毫无主见,受朝臣意见左右,始终踏不出坚定的一步。

不过万幸,这些敌寇还不止骚扰了大锦,还嚣张地钻到西疆的地盘去。因而西疆国国君派出大量骑兵,以敌寇来犯,侵扰他国子民为由,与大锦联合,最终将敌寇剿灭。

方得知,那些敌寇是邻国一群不满天子而起.义的刁民,妄图在这块争议地建立新的国度,可惜他们的行为触犯了两国利益,导致全军覆没。

这一次合作驱逐敌寇,使得沈卫与西疆国国主结缘。

为此,从沈卫口中得到消息的张简,气定神闲地根据形势,制定了一条救下李灵月的计划:“要救出长公主不难,但得看将军的本事。将军您与国君的关系还算不错,而此前国君也有意与大锦交好,那您不妨往国君耳边吹个风,让其提出和亲,而您再顺水推舟地将长公主介绍给国君。只要国君开了口,提出想娶长公主为妻,那大锦为了缓和关系,定会同意,届时您非但能救出长公主,还能成为一代国君的岳父。”

“好主意!”沈卫眼底一亮,又暗淡了下去:“可西疆若主动提起要娶哪位公主,岂非太过霸道?届时我朝不满意,不愿和亲,岂非功败垂成?”

张简摇头道:“非也非也,数年前,大锦与西疆一战,死伤无数,如今正是修生养息之时,不宜劳民伤财,而去年先皇病故,朝堂上下风起云涌,若是此时因和亲之事,导致两国关系僵硬,将会让大锦陷入内忧外患的局面。圣上,不,摄政王若是聪明的,绝不会让这等情况出现。因而这和亲,只要一提,定成。”

沈卫心底鼓敲了几个来回,最终一锤定音,姑且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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