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嫁之金枝玉叶(120)

我此等泄愤的行为,导致当晚我赤着双脚,狼狈万分走回碧水宫,虽然已经夜深,宫娥已经绝迹,但后宫的巡逻侍卫还是偶尔碰到,因为我赤着脚,低着头,引起侍卫的警惕,过来盘查,我正在火头上,冷冷给他们一眼,他们看见是我,一时都噤若寒蝉。

“大小姐,你的脚——你的嘴——”罗音看见我回来,忙迎了上来,早知这次会这般狼狈,我今日就应该把罗音带上,她在身边,起码会回宫替我取双鞋子,我也不至于这般凄凉。

我摸了摸嘴角,有些痛,估计是被粗暴的北天帆咬破了,这死贱人。

“今天不小心被猪啃了一口,我的鞋子扔去砸猪了。”我恶狠狠地说道,我发现我纵是用最恶毒的语言去骂他,也无法发泄我心头的怒意。我的话旁人听不明白,罗音估计能猜得八八九九。

沐浴更衣之后,罗音帮我包扎膝盖上的伤,今天在地道摔了好些次,皮破了,额头那个大包也开始痛了起来,嘴角又痛,真是浑身上下,无处不痛。

但只要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公孙宇一面,只要想着今晚他亲昵无比地喊了我一声小叶儿,心中的甜蜜无法言说,我对着跳跃的灯火傻傻地笑,我在床上翻滚,激动而兴奋,罗音,一直冷眼旁观,估计心里笑我了,但笑就笑吧,回到自己的寝宫,我不想掩饰自己的快乐与甜蜜。

我一遍又一遍地想着着公孙宇的笑,他说过的话,他的发,他的眼,他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一夜就这样悄然而逝,连续两天没有歇息,我的眼圈发黑,额头的大包,依然高高隆起,破损的嘴角,还没有完好,我这样子出去,那些妃嫔又不知道想什么。

免得宫中又一堆流言蜚语,我称病不见任何人,无独有偶,今日北天帆也称病不早朝,想想也是,眼圈被我这样打了一拳,一片乌黑,他这个北国第一美男,自然不好以这样的容貌出现在臣子面前,要不他怎么解释这团乌黑呢?难不成跟人说他轻薄了太妃,被太妃揍的?这样一想,我心中大爽。

我“病”了两天,北天帆也“病”了两天。

第三天,轩儿入宫看我,说皇上派了数十个探子离开了北国。听到这消息,我心咯噔了一下,他莫不成真的看出我与公孙宇是旧识,派人去西凌查我?我当年跟在小姐身后狐假虎威,坏事做尽,估计今天西凌咒骂我的人不是少数。

虽然我当年偶尔也换上小厮的衣服,但我这大眼睛,我这张脸多年变化并不是特别大,如果他的探子拿着我的画像回西凌一问,我的底细他就一清二楚了。

我当年为非作歹的事情,我也不怕北天帆知道,毕竟他已经把我当成妓女,也没当我是什么好人,只是我怕他知道我与小姐情深,日后我们俩对立之时,他会对小姐不利。

但西凌认识我的人多,如果他真的去查,我也是无计可施,如果我去阻挠,他更加认为我心中有鬼,现在只盼望西凌那边的人,完全将我忘记,就像曾经没有我这一号人一样,更何况他未必知道小姐在凉州,这样一想,心中宽慰不少。我叫轩儿密切留意那边的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这事之后的一段时间,虽然我的碧水宫毗邻他的龙腾宫,但我和北天帆都没有打过照面,而他更是一步没有踏入碧水宫,似乎我碧水宫有毒一般,而我整整一个多月,都沉醉在与公孙宇这个美好的相遇当中,更不可能去找他这个卑鄙无耻,人面兽心的家伙。

北天帆的数十个探子果然去了西凌,他们首先去了西京大大小小十几间青楼,结果间间青楼都说有我这一号人,有些老鸨说我长得花容月貌,曾经是她们青楼的头牌,后来被富商赎身,已经从良。有些说我是一代名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可惜红颜薄命,几年前已经香消玉陨。有些说我长相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但胜在床上功夫了得,很会侍侯人。有些说我只是艺妓,卖艺不卖身,挣够银两,就消失不见了。有些老鸨说,我只是妓院的一个粗使丫头,几个月前,自己偷偷走了,她也寻不着。

听到这消息,我怒极而笑,这家伙还真以为我是妓女,公孙宇是我的嫖客了,真真可恨。但让我奇怪的是怎么个个老鸨都说妓院有我这一号人?甚至还有不少指天发誓,说自己绝无虚言,莫非我长得太大众,间间青楼都有人与我相似?

因为个个老鸨都这样说,探子反倒犹豫了,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探子扩大范围去寻找,不曾想答案越来越多,有人说画像中的我是官家的女儿,算得上是大家闺秀,有人说我出生书香世家,算得上是小家碧玉,有人说,我家境贫寒,十五岁那年还卖身葬父,被一个外乡人卖走了,有人说我是当地一个小寡妇,丈夫早死,变卖了产业,离开了西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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