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田喜地(263)

“就是说,荷花家家风还是不错的,他家老三做事不地道都被逐出家门了,一看就是个正派的人家。”

“是,说谋财害命我倒是也不信,但若是他们瞧见个奄奄一息的人,身边儿掉着银子,手上带着扳指……那可就说不好会怎么样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若当真是谋了人家的银钱,干嘛还回来告诉里正去山上抬人啊,丢在山上几天就被野牲口给啃光了。”

“我看啊,那说不定是他们心里有愧呢拿了人家的银钱还让人家没个全尸的,怕夜里不敢出门儿,被恶鬼缠上。”

也有人去劝那个婆子道:“你坐在他家门口哭也没用啊,你去见过里正没有?若你儿子身上当真带着贵重的东西,先去找里正交代一下,也好想办法看能不能讨个说法。”

那婆子闻言道:“肯定就是他家拿了东西,我自然只找他家赔。”

荷花闻言冷笑道:“你不敢去见里正,怕是心里有鬼吧?找我家赔钱?你怎么不干脆说你找我家讹钱来的贴切?”

“谁怕了,我有什么可怕的,我儿死得那样的惨,我如今才是豁出去了呢,我不过就是个孤老婆子,光脚不怕穿鞋的,你家若是不给个说法,我还就跟你们没完没了了。”那婆子说着就起身儿想往荷花家里闯。

荷花见状忙要关门,但是她毕竟年纪小,哪里推得过那婆子,反倒是差点儿被推倒在地,踉跄了一下刚站稳脚跟,那婆子已经朝着里屋过去了。

“大黑”荷花扬声喊道。

大黑从后院跑出来,弓起了背对着那婆子叫个不停。

“怎么着,你还想纵狗伤人?”后头看热闹的人群中忽然有人扬声喊道。

荷花听着这声音分明就是刚才在人群里挑事儿的那人,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是谁家的人,见那婆子被大黑挡在了屋门外,就回头打量着人群,可都是平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乡亲,也瞧不出谁是那个出言挑事儿的。

这边正闹着,得了消息的祝永鑫和方氏匆匆地赶了回来,分开众人进来之后道:“这是闹什么呢?”

“爹,娘,这婆子好是不讲理,说那天山上死了的后生是她儿子,如今闹着说咱家谋财害命,要咱家赔钱呢”

那婆子见荷花家的大人回来了,又哭道:“我那苦命的儿啊,你怎么就丢下娘一个人不管了呢你好狠的心、好苦的命啊,你让娘以后可怎么活啊……”

祝永鑫见状先软言劝慰道:“这位婶子,你儿的尸首的确是我家人发现的,但是当时我们当时身边还有孩子,谁也没碰过他,赶紧地下山来告诉里正,然后又领了人回去抬下来的。我不知道你儿子身上是不是有银钱,就算是有银钱又丢了,那也不能说就是我家偷的,也有可能是路过的人顺手牵羊……”

那婆子哪里听得进祝永鑫的解释,不等他说完就扑上来要打人,嘴里还哭骂道:“若不是你们还能有谁,你少在我面前装好人,我是不会信你的话的。”

“爹,都说了她就是个来胡闹找事儿的,你跟她解释什么啊”荷花着实是听得不耐烦了,没想到古代也有这样碰瓷儿要钱的事儿,难不成打从古代开始,路上遇到跌倒的人就不敢随便扶了不成?想到这儿她又说,“赶紧赶出去吧,在咱家嚎了半晌了,她不累我都替她累得慌了。”

祝永鑫见说道理怎么也说不通,就也皱着眉头道:“你若是心里不舒坦那我能理解,也不愿跟你一般计较,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该随意污蔑他人,你若是乖乖的出去那便也罢了,不然也别怪我不客气了的动手了。”

“呦,还敢动手呢?”那婆子一听更是炸了毛,跳起来嚷道,“乡亲父老们都听见了,当着你们的面儿他就要动手,那若是在山里四下无人,谁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儿……哎呦哎呦……”

祝永鑫不等她说完,直接扭着她的胳膊把她往门外一丢,沉着脸道:“我也告诉你,别欺人太甚,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祝永鑫关了院门全家回屋,那婆子直在外面哭道天擦黑才算作罢。方氏把饭菜端上桌道:“我刚出去看,那婆子已经走了,先吃饭吧”

“这可真是好人难做,这都是些个什么事儿啊”祝永鑫端起就被一饮而尽道,“我瞧她那架势,明天指不定还得来。”

“她愿意来就让她来呗,反正又哭又闹的是她,又不累着咱们,把大门一关不去搭理也就是了。”博宁不当回事地说。

“你若是受得了她在门外又说又唱的,那你明日别去念书了,在家里帮着干活,好好地听着些吧。”荷花被骚扰了大半日,早就无比的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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