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田喜地(911)

“这么说来,岂不是很有希望?”荷花闻言十分开心。

“现在还说不好,不过我觉得周大人对这件事还是很上心的,现在就只能等着下公文了。”齐锦棠说着用力搓了搓脸颊,努力让自己精神起来,但是宿醉可没那么容易过去,稍微一动弹,太阳穴就突突直跳。

荷花伸手拉住他,让他躺下给他轻揉着太阳穴,忍不住嗔怪道:“让你昨个儿喝那么多酒,现在知道难受了吧。”

“昨个儿同僚都去了,大家要敬酒我也不好意思推辞,翻山越岭的都累了一天,总不能连这点儿面子都不给。再说周大人昨日连夜离开的,等于也是送行宴,自然没法推脱。”齐锦棠声音有些含混不清地说,在荷花轻柔的按揉下又渐渐开始瞌睡。

“已经走了?”荷花闻言有些惊讶,没想到竟然会连夜离开,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着急,“我都还没来得及跟周夫人道别呢!”

“周大人打的就是这个算盘,酒席都要散场了,大家都有些醉意了,他才突然说自个儿要赶夜路离开,不许任何人送礼,然后一起喝了个痛快……”齐锦棠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干脆没了响动。

荷花放轻了动作,招呼苗儿进来道:“去前面告诉一声,就说爷今个儿身子不适,上午不去衙门了,有什么事儿让前头送个话进来。”

齐锦棠一觉睡到晌午,也不知道是真的睡足了还是被饿醒的,都不用撩起床帐就能闻到外面有饭菜的香气,翻身起来,见荷花坐在窗前看信,凑上前问:“谁来的信?”

“是博宁和栓子写的,今个儿刚送到。”荷花将手里看完的这封递给齐锦棠,“这还是他俩在家时候写的呢,路上着实太远了,这么久才送到,此时两个人许是已经在船上了,也不知道他俩会不会晕船,希望一路平安才好。”

“博宁的字写得越发好了。”齐锦棠接过来还没细看,只扫了一眼就先夸道。

“那是,也不看当年是谁教的。”荷花忍不住臭美道。

“博宁资质好,自个儿也肯努力,当初底子没打好都能练成这样,着实难得。”齐锦棠忍着笑说。

“底子怎么没打好了,我的字不好看吗?”荷花凶巴巴地做生气状。

“好看,你写的最好看了。”齐锦棠赶紧安抚道。

“一点儿诚意都没有。”荷花皱皱鼻子,轻哼了一声。

接下来的十几日,不管是衙门里还是家里都十分安宁,但是这样平静等待的日子,却让人过得着实难耐。

齐锦棠心里惦记着整修河道的事儿,但是上面的公文却是迟迟都不下来,心里着实踏实不下来,生怕回去之后又起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变故,虽说周大人是公认的廉明刚正,但官场上这些事儿谁也说不好,总有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时候……

这些天齐锦棠的魂不守舍,荷花都看在眼里,眼见他着急上火的,换着法子地给他转移注意力,变这样儿地宽慰他,还吩咐厨下做了些清热败火的吃食,但是这些终究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最灵验的那一剂药却迟迟都不来。

这几日齐永正和洪元又押送了一趟货物,这回齐永正主动找到齐锦棠,希望大儿子能跟着自己一起去见见世面,说老大本来就不是念书的材料,他自个儿也念得心烦,今日教了明日就忘,还不如不去浪费这个时间,跟着学点儿本事以后也能有个营生。

齐锦棠自然没有意见,满口答应下来,但是接着道:“不过跟着去卖个货能学到什么本事,倒不如给他找个什么铺子,学门手艺以后能养家糊口才是正经。”

齐永正打的主意是按照荷花的这个路子,自个儿以后去别处弄一家,若是能把跟荷花合作的几个铺子挖过来,只要东西不愁销路,就一定能把这个买卖好好做下去。不过这些个心思是不能当着齐锦棠的面儿说的,所以他就按着自个儿先前想好的托词道:“他本来也不懂得什么,如今只不过让他跟着去见见世面,看看怎么跟铺子的老板谈生意什么的……”

齐锦棠闻言笑道:“表叔可真会开玩笑,那三个商铺都是当着荷花大哥的面儿与她签订了契约的,怎么交易都白纸黑字儿写的清楚,这有什么生意可谈的。”

“这……”齐永正本来嘴就有些笨,此时更是被齐锦棠堵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支吾了半晌也没想出个更靠谱的理由。

齐锦棠越发笑得温和道:“表叔不用这么紧张,我也不过是关心几句,并不是要拦着您,,若是您觉得这样能长见识,那带表弟去就是了。”

从书房里出来,齐永正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这件事与他原先的设想似乎越来越背道而驰,回房后用上炕的姿势盘腿坐上罗汉床,拿出烟袋锅子嘬了几口,对王氏说:“我琢磨的这件事儿,如今看着似乎要难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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