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眼里的歉意，穆英把头凑了过去，“你在后悔吗？想要后悔也来不及了，耶律楚已经消失了，你是萧楚，只能是奴儿的丈夫。”

“穆英，回家以后我会让阿紫好好揍你一顿的。”萧楚低笑着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她对我这个姐夫还是很尊敬的。而你，和我相处了快二十年，却怀疑我。”他的眼睛里幸灾乐祸的表情，他一定会让阿紫揍他一顿的。

“阿紫会抱住我猛亲，因为奴儿在她的心里是独一无二的，她知道要是知道你看到萧兰玲还活着的那副表情，她先会揍你一顿。”穆英嘿嘿笑着，“在她心里，奴儿是最重要的人。接着是我和孩子，然后是她的父母亲。”他很清楚她心里想的一切，奴儿对她来说是可以牺牲生命的人。

“你们就这样走了吗？”萧无的声音在他们的身后响了起来。

两个人一起回过了头，萧无一身侍卫统领的装束朝他们走了过来。

“我想你不会替你师父来向我们索命吧！”穆英依旧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锐利的眼神让萧无依旧对他无奈的一笑。

“穆英，我也想学学你，和自己的妻子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生活，过着平淡却安静的生活。”萧无的睑上破天荒的露出了笑容，“可是，太后不会放过我，我想我会在大辽的皇宫里终老。”他朝他伸出了手，“以后有机会我会去看你们。”

他没有把手伸向萧楚，在他的心里，他还是耶律楚，他是皇弟，而他是臣子。萧楚却把手伸向了他，笑道：“我会撤出以前南院按在皇宫里的密探，以后这里就靠你了。”

萧无犹豫着握住了他的手，低声应道：“是，我会尽力而为。”

“萧无，会是一个了不起的侍卫统领。”萧楚用力地拍了他一下，呵呵笑着，笑容是平静的。他把所有的担心都装进了自己的心里，他不会让别人看出他在想什么，就连穆英也不能。

“穆英，我们连夜启程。”他转过身走了，再也半点留恋，和身后的皇宫诀别了。

穆英凑到了萧无的跟前，低声说道：“帮我找到奴儿，她一定在上京的某处，拜托了，兄弟！”用力抱了他一下，潇洒地一挥手，跟着萧楚大步地、毫不犹豫地走了。

萧无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眼眶微微湿润了，一切都结束了，所有的爱恨情仇都飘逝在风里。

第34章 别了，契丹

三个月后，幽州的南院大王府，碧云轩。

一样的铜镜前，一样的雪白衣衫的人，解下了蒙面的白色纱巾，露出一张惨白的脸，三道狰狞的伤疤还没有完全的愈合。

“很久以前，我还是南院的王妃，我的侍女们站在身后，惊叹着王妃天生的美丽。而现在，雪儿，你站在我的身后，看到的是一个毁了容的奴儿。”

缓缓地吐出这句话，奴儿对着铜镜里的自己不忍再看下去了，三道伤疤将永远跟随着她。

哥鲁雪儿站在她的身后，眼里是不舍的神情，走到她的身边，双手放在她的肩上，摇头说道：“师姐，你不要说这样的话，只要你活着，只要你活了下来，师兄是不在乎你变成什么样子的。”

耶律齐骆走了进来，静静地看着铜镜里丑陋的脸庞，他对着她笑了，“奴儿，他已经来了，他知道你一个月前在上京消失以后，就来到了这里。”

“他对不起兰儿姐姐。”奴儿蒙上了白纱，回过头站了起来，“耶律齐骆，我想离开。”手拉住雪儿的手，把她交给了他，“在我离开前，你要答应我，好好待雪儿。她是你的妻子，不是你妹妹的替身。”她很认真地警告他。

“他想我当他的妻子还要等我爹娘回来以后。”雪儿哼哼了两声，“师姐，你不要走，我想你留在我的身边。”她赖皮地抱住她，呵呵笑着。

耶律齐骆伸手拉过她，低沉地笑着，“傻丫头，她终究还是要走的。你呢，还是回家看看你那对活宝哥哥吧，家里的管家火烧眉毛跑来说，他们在吵架。”笑意掩饰不住地泄露了出来，娶到她以后，他的生活恐怕会很精彩。

雪儿哀叫一声，一拍脑门，叫道：“又在吵架，他们到底知道他们几岁了，这么大了还互不相让。师姐，我先回家去一趟。”人影一闪先离开了。

“好好爱她。”奴儿的眼睛犹如深邃的海，真诚地看着他，“谢谢你救了我，奴儿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没有欠不欠的，能救你是我的荣幸，我知道你想避开萧楚。但是，要面对的始终要面对，是我派人去告诉他，你在我这里。我想他应该知道你会在碧云轩。”耶律齐骆朝她一摆手，堵住了她要说出口的话，“我也是男人，我知道他不会因为你毁容而嫌弃你。奴儿，就像陛下和耶律楚一样，没有面对面把话说清楚才经历了那么多的风波，说清楚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