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儿喝了口奶茶，不敢抬眼看他，她感觉得到他炙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雁儿，你为什么不看我？”咄罗无扬轻轻放下了奶茶，伸手抬起她娇俏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雁儿悄悄地抬眼，和他的视线匆匆相遇，她连忙羞涩地低垂下了眼帘，他的眼睛里是太阳一般的热烈光芒，她经受不住这样的热倩。

“以前我去看你，你都会开心地扑入我的怀里，今天为什么不那样做了？”咄罗无扬的眼里闪烁着疑问，在湖边的时候，他多么希望她就像以前一样，见到他的那一瞬间，脸上扬起开心的笑意，张开她稚嫩的双臂，飞一般地扑入他的怀里，他想要她亲密地搂住他的颈子，眼里眉里心里都只有他咄罗无扬一个人。

因为我已经长大了，因为我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样的感情。

“雁儿，你说话好吗？”咄罗无扬慌了，双手捧起她的娇颜，有些害怕地说道，“你怎么了，为什么变得我不认识了？”

雁儿抬起头看他，眼睛里的光芒闪烁不定，她只是把他当作自己的哥哥一样，他呢，是因为对他的愧疚才会要对她负责吗？

第73章 迷惑的心

她摘下了手套，十指尖尖，一字一句“说”了出来：“无扬哥哥，你还记得我为什么不能说话了吗？”

咄罗无扬的心一沉，脸色黯然，她怎么会提起她最怕的噩梦呢？

“为什么要问？”他的大手陡然地放开了她，惊讶地反问，他不要再想起那样惨然的事情。什么事都可以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唯独这件事是他胸口唯一的痛，是他害了她的一生，所以，他要照顾她一生一世。

“因为雁儿长大了，雁儿以为无扬哥哥是因为责任才要娶雁儿。”雁儿的眼里闪过一丝心酸，为了和她沟通，他花时间向安语讨教，下了多大的功夫才学会了她的“话”。

“胡说！”咄罗无扬轻斥，大手再次包住她冰冷的手，眼睛里是了然的神情，脸上是坚决的笑意，郑重地说道：“雁儿，你是我从小就喜欢的人，不管那件事情发生了没有，你都是我咄罗无扬长大以后要娶的妻子，你明白吗？我只要雁儿你当我的妻子，别的姑娘就是比你漂亮千万倍，在我的眼里，只有你是契丹最美丽的姑娘。”

他咄罗无扬第一次在心爱的姑娘面前表露他的爱意，他的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为什么她的笑颜在听到这样的表白后消失了，他的手更加的捏紧了她的柔夷。

雁儿的脸上因为他的话染上了一层红晕，犹如天空里的晚霞，她站了起来，不想让他看见她的羞涩，转过了身，目光落在窗外那片雪白上，她可以接受他的告白吗？

咄罗无扬也站起身，走到了她的身边，低声问道：“雁儿，你不要吓我，说话好不好，你愿意嫁给我吗？”

不能！

雁儿在心里很快的有了答案，要是她能发出声音，一定会这样就说出来的。她缓缓地转过了身子，勇敢地仰起了头，眼睛是坚决的，“对不起！”她的手低沉地“说”了出来。

“为什么？”咄罗无扬的睑上划过痛楚的表情，抓住她的柔夷，心痛的低叫道。

痛！

雁儿在心里惊呼，他抓痛了她的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是诚实的，我的心在抗拒！

她在心里呐喊着，眼睛里闪过了痛楚。

“对不起！对不起！”咄罗无扬失神地放开了她，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她，今天却无意间就这样握痛了她的手，他看见了她眼睛里闪过的泪花。

“对不起！”雁儿对她说道，眼睛里浓浓的歉意，她伤了他的心。

“不管你想什么，你还是我咄罗无扬的未婚妻，春天来临的时候，我会按照我们契丹最隆重的礼节来迎娶你。”咄罗无扬的眼睛里是坚决的神情，他娶定她了，“雁儿，我不是为了心里的歉意而娶你，我喜欢你，从你小的时候就喜欢。”他的心里想要去牵她的手，但是，他的手伸了出去，停在了半空，他看见了她眼睛里的害怕，她在害怕他。

他的心里像被刀割过，疼痛得喘不过气来。

“我走了。”他不再说什么，转过身默默地打开了门，头也不回地关上门离开了。雁儿呆呆在窗前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泪水不知不觉地打湿了前襟。

天空里的雪还在纷纷扬扬，将云州裹上了一层银装。

雁儿裹着最暖和的外套一步一步艰难地雪地上行走着，安语一手打着伞，一手扶着她，心里不免想要埋怨几句。她家的小姐也真是的，那么大的雪还要来，叫下人打理不就好了，不就是那个看起来还算可亲的将军夫人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