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宝宝变得更白嫩，脸上的褶皱终于没了，他对着镜头，张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

两个月，宝宝开始笑了，徐自知伸手捏着她的小手，嘟嘟她的小脸蛋，宝宝笑的好开心，没有牙，咧开嘴的娃娃，好像是个老太太。

三个月，宝宝第一次翻身，她用力的用头拱着床，腿过去了，身子却过不去，急的她直哭，徐自知在旁边开心的叫着加油，葡萄好像受到了鼓励一样，头用力的一顶，翻过身体趴在那里的葡萄，头还软软的，抬起来又晃下去，样子十分可爱。

五个月，宝宝蹬着腿，第一次向前爬起来，屁股拱的老高，样子好像只可爱的虫子。

七个月，她坐在学步车上，抓着两边，根本站不起来，只能坐在那里，摇摇晃晃，看着前面拿着镜头的徐自知，她哭着，双手胡乱的摆着，叫，爸……爸……

并不清晰，却确实是那个音……

她第一个开口叫的，是爸爸……、

林絮心里忽然一软，丝丝麻麻的感觉，爬上心疼，大男人一个，眼睛却有些酸涩，跟心一样，涨涨的。

那是一种别的人，没办法带给他的感动。

这时，门忽然的被推开……

揉着头发的徐自知，看见躺在床上看着电视的林絮。

他歪在那里，抓着遥控器，眼睛盯着屏幕，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仿佛是一片雾霭后面的天际，又好像是黑夜里没有尽头的茫茫大海。

再看电视里，正播放着，葡萄第一次开口说话的场景。

徐自知愣了愣，看着头发还没长全的小葡萄，对那个样子，记忆犹新。

葡萄第一次开口真正意义上说出了啊啊之外的话，却是爸……

她说，“听说小孩子很多第一个叫都是爸爸，因为那个音比较好发，只要双唇对上了，就能发出音来。”

林絮看了看站在那里的徐自知，她没有说话，揉着头发，唇角带着一弧浅浅的微笑，样子温顺，柔美。

目光再次回到电视屏幕上，电视上，葡萄一点一点的长大，身边，从没有爸爸的影子。

晚上，关了灯后，林絮躺在那里，看着黑暗，若有所思。

徐自知很识趣的去了隔壁房间，没有留下来，而林絮也没有留她。

一直不知到了多久，才睡去了，梦里，葡萄被他抱在怀里，小小的，一直哭个不停。

*

第二天，早早的，徐自知出来的时候，却见外面钟点工在收拾房间，这位也是酒店的一位老员工，没事来带带孩子，帮忙收拾房间，给她的工资按照时间来付，这样快三年了，徐自知对她很是信任。

“太太，林总带葡萄出去吃了，说上午可能不回来了。”

徐自知愣了愣，他们父女两个倒是将她扔下了。

中午，父女两个才回来，葡萄开心的说，爸爸带她去玩旋转木马了，还带她一起去划船，去做小鸟快飞……

徐自知一愣，那些都是小孩子的玩意，林絮去跟葡萄一起坐吗……

那些确实是要父母跟着一起看护，才可以玩的东西，以前徐自知也带葡萄玩过、葡萄第一次玩的时候，还吓的哭了呢。

徐自知想起，她刻录

出来的，葡萄的承装光盘里，好像就有那一幕。

难道是林絮晚上看到了，决定带葡萄一起去玩？她却想象不到，如林絮这样，不苟言笑的人，去一起玩这个，该是什么样。

想来会很搞笑，所以说……他才自己偷偷走了，怕她跟去看他笑话吗？

真是不知道该说他是不是幼稚。

但是，林絮回来也来参与他们的讨论，只将葡萄交给了徐自知，一句话也没说，自己进去了。

*

在房间里，林絮用电话询问着工作情况，顺便打电话给医院，问阮素晴的境况。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阮素晴在休息，一切都很好。

林絮放下了心，告诉素晴，自己很快会去看她，然后，却听见外面有钢琴声。

他不知道，家里还有钢琴。

屏气凝神，他听了听，琴音并不熟练，断断续续的一会儿，才开始成曲，他记得，这首曲子是名字，是梦中的婚礼。

推开门，他下了楼，才看到，在客厅一边，钢琴边上，徐自知穿着家居的服饰，正在弹琴。

他静静的走过去，看着她的背影。

她动作很随意，弹着停着，但是从那样子，可以看的出，徐自知也是认真的学过钢琴的人，并不是在胡乱的弹。

向里走的时候，却踩到了葡萄的玩具，发出一点声响。

徐自知回过头，看见后面的林絮，正站在那里，目光深邃，漆黑眼底，雾霭蔓延。

“阿絮……”她看了看自己的钢琴，说，“呵……想起来，弹一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