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沉嘴角动了动，一边，程言语先难掩气愤，上去就是一拳，打的他脸上皮开肉绽。

“草，敢算计我们，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那个男人冷笑，“不是，不是我不想活，决定权在你们，让我死，她就会陪葬！让我活，她还有一线生机！”

一线生机……

这时，他腰间的什么东西响了起来，他努努嘴，“不信你可以看！”

有人低头抽出了他腰间的东西，原来是一部手机。

打开了通话，里面，对面的人狞笑着，拿着牙签，挑着牙齿，看着屏幕，“嘿，兄弟，正好，好戏还没开始。”

镜头里，宋衍被绑在角落里，似乎神志不清，只是难耐的靠在那里，样子很是狼狈。

林暮沉握着电话的手，就是一紧。

屏幕里，那个男人走到了她的面前，猥亵的目光，从她的脸颊，滑到胸口。

眼看着，正要伸手过去掀她的衣服。

林暮沉一滞。

“说吧，怎么才能放过她。”

电话里的人，手才停了下来，呵呵的狞笑。

“早就听说过，林家这个儿子，很有当年林家鼎盛时期的林叶容风范，要不是来了这里，接了这单生意，怎么能有机会领略。”

“少废话！”

“好好好，别激动吗，你过来，听好，你自己，不带任何人，不带任何武器，你过来，我们就放她走，不然，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兄弟们逃了很久了，真是很少有机会能好好吃一顿肉……”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招惹林家，招惹三和会！”他沉声问。

“哈，本来只是一单简单的生意，有人要她死，我们就不能让她活，但是我突然发现，还有更好玩的，你记得当年林家是怎么血洗越南，让越南帮派无法立足的吗？说实在的，我们真的很想见识一下，林家人，到底是怎样的铜墙铁壁，能不能只身对抗我们这么多重武器！来吧，不然，你就见不到她了！”

说着，他用他的脏手，拍了拍宋衍的脸颊。

宋衍看来是被喂了迷－药，皱了皱眉，终究，还是没有动。

林暮沉眼色一变。

“好，我去。”

“哈哈，痛快，看来真是林家人！”

程言语忙拦下他，“不行，显然，他们没安好心！”

林暮沉摇摇头，“他们是亡命之徒，什么都能做的出来，我不能拿她的生命来冒险。”

“那你就要拿你自己的生命去冒险吗？”

他抬起头来，冷笑，“如果老天真的想要我的命，那一次，就该拿走了。”

“你……”程言语还是不同意。

林暮沉拍了拍程言语的肩膀，“言语，所以，我说过，不要再混下去了，你看三叔，看贯爷，再看我爸，他们哪一个有好下场？我不想再接近黑道，就是因为，我深切的了解到，一个人在道上混，自己的命不要紧，但是，总有一天，他会因为自己，让自己身边的人，都不得好死，即便是活着，也可能水深火热。”

程言语咬了咬唇，“林暮沉，你真的要去？”

他点头，眼中是毋庸置疑的坚决。

程言语叹了声，“咱们这群人，都不适合玩感情，这也是我宁愿跟女人谈性，也不愿意谈爱的原因！”

林暮沉顿了顿，“我只是，不能让她出事……”

程言语撇起一边的嘴角，笑了笑，“到现在你还不愿意承认，你对她的感情吗？林暮沉，你真的要骗自己到底吗？”

林暮沉的手顿了顿，随即，他轻声说，“我只是更能明白，当一件事，完全没有期待的价值的时候，我就不能期待……”

说着，他从一边拿起了枪套，套在了身上，咔哒一声，644式手枪样子小巧，放进去几乎看不出来，他再穿好衣服。

见他要出去，几个人都跟了上来。

“谁都不许跟着，否则，就是跟我林暮沉为敌！”他淡淡的说。

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走出去，程言语默默的想。

什么叫不值得期待？他觉得，他即便是爱宋衍，也不可能跟她在一起，所以，他不敢期待，不敢去爱吗？

其实，他跟宋衍，不一直是这样，从恋爱，到结婚，他知道自己是为了复仇，才刻意接近她，所以，不敢爱，不能爱。

然后，他们离婚，他知道自己对她的伤害，早已无法弥补，所以不敢爱，不能爱？

程言语不知道，林暮沉是不是这样想，但是，爱情从来不是人能克制住的，爱情，几乎是上帝的一次冲动，所以，怎么能是不敢爱，不能爱，就可以的呢？

但是想想他自己，其实还不是一样……

他们都是同一种人，知道出来混，总有一天，是要还的，所以，爱情这种东西，与他们，本来就是奢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