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有些愣怔，回头，看了看秦沐勋，秦沐勋眨了眨眼睛，意思说没关系。

宋衍才点了点头，跟着楚青珊，一起走了出去。

在医院碧绿的林荫道上，秋日的风还没有吹过这个国土之南的地界，所以一切北国已经风霜之时，这里仍旧一派盎然生机。

两个人其实也并不是十分熟悉，只不过因为楚青珊过去做过林暮沉的助理，所以，宋衍总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同。

走了一会儿，楚青珊率先开口，“没想到，竟然还是会跟秦沐勋在一起……以前以为，你们至少会在一起的……”

这个“你们”，宋衍自然知道是谁。

但是，现在想来，一切不过只是笑话。

“他……他杀了我的母亲……”宋衍仍旧只是这一句，因为这一句，已经足够解释为什么了吧。

楚青珊叹了声，真的是造化弄人。

“如果不是这件事，其实，也是秦沐勋更适合你，林暮沉跟你太像了，你们都是这种别扭的人……同性相斥啊。”

宋衍不想再提这些问题，抬起头说，“楚警官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楚青珊说，“好吧，那我也就直说了，其实，我来找你，并不是为了林暮沉或者别的事情，警方最近在调查一些东西……大约跟你父亲，过去的事情有关，我们想问你，你父亲，在被收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奇怪话吗？”

宋衍惊讶的看着她，没想到会牵扯到过去的事情。

“什么事情，会跟我父亲有关？”

“这个，我现在也不好说，只是希望，为了警方的调查，你能配合我们，当然，我今天并不是以楚警官的身份来以法律压制你，现在调查一切都在暗中，并没有准备现在就不开诚布公，所以，我只是想来问问你，之前，我也已经问过小啸，她说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她那时还太小了，你父亲跟你的交流，会比她多，所以我只好来问你，怎么样，想一想，或许，会说过什么特别的话，或者留下什么特殊的东西？”

什么特殊的东西？

宋衍听的心里一动。

宋衍看着面前的楚青珊，却有种不信任的感觉。

这种不信任，是从心底里生出来，她想，或许是因为，楚青珊在林暮沉身边做过卧底的缘故，所以她给人的心里感觉总是有些狡猾，有些多变，有些不平凡，让人不敢信任，生怕，她转过身，又是另外一张面孔。

“没有……我不记得……”她看着楚青珊，说。

楚青珊也紧紧的盯着她，“是吗？”

宋衍笑笑，说，“那时我一直不相信我父亲会贪污腐败，父亲也一直是个正人君子，所以父亲被监禁调查这件事，我们也十分吃惊，所以现在想起来，除了吃惊，不再有别的想法……”

楚青珊听了，不过默默的点了点头，说，“那么好吧，如果你想起了什么，请告诉我，以为这件事，十分的重要，甚至关乎……你的安全！”

宋衍笑笑，说，“那么，我先回去了，秦总可能该吃东西了。”她开口赶人，楚青珊便笑着点头离开了。楚青珊出去后，有同事方围过来，问她，“问的怎么样？”

“大概她以为我在调查林暮沉，所以不想告诉我。”

“这么说她确实是知道点什么的？”

“不能确定……但是我确定她刚刚在说谎。”楚青珊脑海中过了一遍刚刚宋衍的动作和说过的话，她作为一个专业的卧底，在去林暮沉身边之前，就做过特殊培训，所以即便是测谎机在她面前，也不会有任何效果，因此对已常人的行为，她是十分了解的，人常说说谎的人会不敢对方的眼睛，其实不然，因为她在说谎，所以她害怕你不相信，则会紧紧的盯着你的眼睛，试图让你相信，她没有说谎，而真的说实话的人，会因为努力回忆，而眼神自然而然的飘向一边。

所以刚刚，她显然是在说谎，她有想起什么……

“派人跟着她。”楚青珊说。

*

宋衍并不能确定，到底自己想的是不是对的。

记得父亲刚刚进了监狱的时候，宋衍去看他，告诉他，她一定会想办法救他出来。

父亲却十分颓然，样子也很绝望，只是看着宋衍，说，让她有空的时候，去一趟瑞士，号码，是她的生日……

瑞士……

那个所有黑暗的中得到的金钱都会集中的地方。

宋衍回去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想到，会不会……是父亲留下的钱？

她不能相信，她的父亲竟然真是有贪污，而她那时打定主意，她绝不会去拿……

回去的时候，宋衍回到病房的时候，一直是恍恍惚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