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倒抽一口气,问,“你已经想起来了是吗?”
“昨天他没来是不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要跟我抢君彦?”
乔晚皱眉,“他是我丈夫,到底是谁和谁抢呀!”
苏然“啊”的一声尖叫,沈君彦和苏茉同时跑回病房。
苏茉跑过去抱住她,“然然,怎么了?”
沈君彦也问乔晚,“发生什么事了?”
苏然哭着说,“她恐吓我,她说君彦是她丈夫。姐姐,你告诉我,事情不是这样的。”
沈君彦把乔晚拉了出去,“宝贝,来之前你不是答应了我,不跟她说这些。”
“她是装的,她没有失忆,她在装。”
沈君彦无奈的叹了口气,“乔晚,你别这样行吗?她伤成这样子已经很可怜,她脑子里确实有淤血没散去,这是医生说的,她装不了。”
乔晚咬牙,欲哭无泪,她想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
沈君彦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乖,让着点她,她是病人。”
后来回到病房,苏然哭着要让沈君彦抱。沈君彦虽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当着乔晚的面抱了她。
没有人知道乔晚当时的心情,委屈的人是她,可受害者却变成了苏然。她相信苏然是装的,因为那充满敌意仇恨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沈君彦把苏然抱上轮椅,推出医院,又抱上车。
乔晚目睹着这一切,心里堵得厉害。她以为自己可以很大度,可知道她是装的,她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沈君彦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乖,上车,愣着干什么。”
“我不想去沈宅了,你送她们回去吧,我想回家了。”
沈君彦不悦地蹙眉,“乔晚,这个时候你能不能不胡闹?我们在家说的好好的。”
“对不起,我做不到。我先回家了。”
乔晚转身离开。沈君彦追了上去。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说了她是病人病人,你能不能不这么任性?”
乔晚用力甩开他的车,“我没办法看着你抱她,没办法看着你哄她,尤其在我知道她是装的以后,我更看不下去了。”
“行,那你自己回家吧,带你过来就是个错误。”
——
那天晚上沈君彦回来很晚,大概是陪那两个姐妹吃晚餐。乔晚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他回来以后似乎还生着气,没有搭理乔晚。
她腆着脸对他笑,“我做了夜宵,你吃点夜宵再上去洗澡。”
“不用了,我不饿。”
乔晚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臂,“吃点吧,我辛辛苦苦做的。”
他轻轻甩开她的手,语气淡漠,“不用了,真的不饿。”
看他上楼去,乔晚心里有点难过。
她去餐厅一个人把一锅瘦肉粥给吃了,吃到后来直接吐了出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里自虐,他可能真的是不饿吧。
洗好锅碗回房间,沈君彦已经洗好澡躺下了,背对着她。
乔晚也不再用热脸贴他,去浴室洗澡。她用了很长的时间把头发擦干,去床上躺下。
习惯了躺他怀里,由他抱着睡。今晚他只给了她一个冷漠的背影。她过了好久才睡着。
夜里,她做了个噩梦,梦到苏然那双恐怖的眸子。
她尖叫一声,坐起身,满头大汗,心有余悸。
沈君彦开了灯,问,“做噩梦了?”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苏然她真的在骗你,她没有失忆,今天她瞪我了,还反咬我一口。”
沈君彦一脸担忧的表情这会儿冷了下去,“乔晚,你有完没完?在医院闹就够了,这会儿还闹个没完。就算她瞪你,你这就能判断她是假的失忆?难道医生都没你厉害了?”
乔晚用力咬着嘴唇,无话可说。
“好了,三更半夜的,睡觉吧。”
乔晚下了床,“你先睡吧,我下去倒杯水。”
“我去帮你倒。”
“不用了,我自己去。”
乔晚倒了杯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上楼去。今夜,她不想再睡,害怕闭上眼睛再做噩梦。
打开了电视,午夜了,居然还有节目,那么巧正是苏然的访谈节目重播。
节目里她采访一个女企业家,谈到了感情问题,苏然说了那么一段话,“我曾经也有个很爱很爱我的男人,我从小就在他的守护与陪伴下长大,但是我没有好好珍惜他。如果重新来过,我想我也绝不会把他弄丢。我们都是等到失去了才后悔,往往后悔却于事无补。”
乔晚关了电视。
闭上眼睛,不知怎的,眼泪流了下来。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爱哭,一点点小小的委屈都受不了。她很想学习别人,变得大度,懂得包容,然而在感情里,她始终容不得一粒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