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轻笑,“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了,那便该明白,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你说,我怎么会不知道?”
他更是一滞,静静的在黑夜中看着她,仿佛在探究般。
一会儿,他道,“我会向药王转告的,哎,既然如此,我走了!”
她却一把拉住了他,他回身来,邪气的一笑,“怎么,你不舍得了?”
她却静静道,“你与药王是什么关系?”
他一挑眉,“不过是相识的朋友而已!”
她笑,“那你定是常与他来往,看外面那些童子,见你来了,都不为你惊讶呢!”
他笑的更加邪魅了,“你在马车里。倒是没错过外面的景色啊!”说完跳下了床,往外走去。
苏婉看着他离开,心里却更加疑惑,他对她说了那块石头的来历,看来该是对那石头很感兴趣的,可他又不夺那石头,他到底想干什么呢?她愣在那里想了许久,却又道,他们既然已经来了这里,他又不怕她跑了。
那一晚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第二日,轩辕衍那个傻瓜一大早就伸着懒腰进来了,看起来果然睡的很香,苏婉白了他一眼,道,“睡的可好啊?”
他眨了眨眼睛,“一觉就到天亮了,哎,本想听着点动静的,不知怎么就睡的这么死,晚上没事吧!”
苏婉恨恨的看着他,真是死猪。
她将他拉过来,将晚上发生的事简要的说了遍,掠过了他们交谈的细节,却将那石头的秘密给道了出来,他惊奇的看着那玉石,心里又气又惊,气的是那家伙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惊的是,世上还有如此奇妙的事,他看着她,“这石头果然是从那百年老尸的口中拿出来的?”
她点头,“仇宴也说,这玉石传说中有永驻朱颜的效果,他并不相信,我却想,那尸身经过百年,竟然还好似是睡着了一般,竟然丝毫没有腐烂,便足以说明,这玉石,果然是有些奇异的!”
他点了点头,却又怒气冲天的拍了下桌子,“该死的,我竟然中了他的奸计,实在……”
苏婉却一笑,“也好,褪褪你那傲慢吧,看见了吧,从前你能逍遥自在,自如进出皇宫,还不是因为你有那么多手下,现在你孤身一人,也不行了吧?”
他气冲冲的坐了下来,愠怒的脸上满是潮红,“不能这么说,中原汉人素来是奸诈狡猾,哪有我们草原之子,直爽率真!”
苏婉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他又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么我们难道还留在这里吗?”
她叹了声,“恐怕进的容易,出去难,你以为,他会轻易的让我们出去吗?”她想了想,又支着脑袋,看着外面,道,“既来之则安之,我在凡麓那么多年,已经将这句话体验的炉火纯青了,他说药王会看我的伤,不知……”她幽幽低下头来,她总是还在乎的,若是不能恢复原貌,至少……不要像现在如此吓人啊……
而此时谷外,李颉令接连追踪着马车的痕迹,绕到了荒野中,绕来绕去,却已经绕的没了方向,因出来的匆忙,他竟然没带太多粮食和水,此刻饥渴难忍,便只能先四处找水,他牵着马在四处寻了一下午,却还是无果,无奈之余,他更担心起了苏婉,她若是有伤在身,不知能不能熬的住这酷暑,心里叹了声,为了婉儿,他也定要坚持住,找到那金谷妖王的老窝。
傍晚时,仇宴正在与苏婉和轩辕衍一起吃饭,因为苏婉压住了轩辕衍,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他虽然心里有气,却装做不知道,三个人表面相安无事,暗地却各怀心事,饭过了一半,却见一个童子走了进来,在仇宴耳边说了句什么,仇宴笑了笑,摆手让他下去了,然后他起身道,“外面出了些状况,药王现在也不在,只得在下代劳了,两位慢吃,我先告辞!”
苏婉笑着回礼,他走了出去。
担架被抬了进来,童子道,“就是他,在谷外河边发现的,似乎是中了我们的瘴气之毒!”
他仔细的看着,点了点头,“随意闯进谷来,真是自讨苦吃!”想着一挥手,想要让童子随意去处置,这样的人,一般来说,也被当做是试验新药的药人了,童子刚要将他抬走,却突然听见那昏迷不醒的人,口中喃喃道,“婉儿……婉儿……”
他一愣,随即回过身来,道,“等一下!”他眉头一皱,他记得,她也叫婉儿……
他一笑,道,“先将他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处置他!”
几个童子称是,将他带走了。
没错,他便是追着苏婉而来的李颉令!中了毒的他迷迷蒙蒙的被抬走了,仇宴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微笑,“可真是越来越好玩了,这个小猫咪,不知还会吸引来谁呢……若是……若是将那人也吸引来了……”想到了那人,他脸上笑容突然一凝,取而代之的,是刻骨的仇恨,“若是他来了,他定要让那人,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