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药王的声音出现在一边,“是不是坐的乏了?走,我带你出去走走!”
她自然是没的选择的,他过来扶住了她的手,虽然她想起那他那张丑陋的脸,便不想再被他碰到自己一寸,但是无奈的是,她眼前一片黑暗,根本没有办法,便只得任由他牵着,往不知名的地方走着,她感觉自己就是好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无奈又痛苦,简直希望那一刀赶紧下来,好过等待死亡。
两人沉默了许久,缓慢的走着,他轻声在她一边道,“其实你留在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金谷虽不比皇宫,却比那里更自由,更无拘无束,你是这里最高贵的女人,也与皇后没什么两样!”
苏婉心里想着,自然不同,她若是只为追求自由,早就离开皇宫,离开那些是非了,但是她追求的从来不是自由,而是他的爱,有他的地方,才是她的归属,无奈这颠沛流离的命运总是让人无法抵抗,她不觉心里哀伤的想着,他如今在做什么呢?是不是也在为她难过?是不是也在思念她?
药王在一边继续道,“或许你想说,你心里是有别人的,不论在那里,没有他你都会很痛苦,那么我劝告你,还是尽快收回你的心吧,你这样想他,他却未必会想你,他身边莺燕环绕,总会有人代替你的位子!”
她静静的笑了笑,道,“是啊,总会有人代替的,但是,却没人能代替他心里的位子,不论他身边是谁,他心里的位子永远留给我,便好了!”
他哦了一声,轻笑一声,道,“若是我猜的没错,你脸上的伤,该是他身边的女人所为吧?”
她低头不说话,却已然默认了。
他又道,“是那位十分得宠的德妃?”
她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呵呵一笑,“那你尽可放心,他心里绝无你的位子,你定是不知道外面现在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现在外面流传最广的传言,便是,皇上要新立皇后了,那个空悬的位子终于有了归属,而得到那个位子,母仪天下的,就是将你的脸毁掉,伤你到如此的,德妃娘娘!”
苏婉的心里一惊,立即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黑暗中,仿佛自己还在睡梦中一般,那梦中常出现的画面,又出现在脑海里,瑞莲一身凤袍,对着她笑面如烟,“苏婉儿,你还是斗不过我,皇上是我的了,后位是我的了,你的什么,都是我的了!”
她一个激灵,喉头一热,立即喊道,“你在说谎,你在骗我,你想让我安心嫁给你,所以你才骗我的!”说完,她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双手颤抖着,她推开了他的手,转身要走,这个时候,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可以装的很好,可以装作没有怨恨,但是她的心却无法欺骗她,她不想看到瑞莲仍旧在皇宫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想看到她做上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她伤害了自己,她总要付出些代价吧,不然,老天就太不公平了!
她放开了他的手,自己却没了方向,在黑暗中伸出双手来,往前摩挲着,可是空荡荡一片什么都没有,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这时,他再次抓住了她的手,轻轻一笑,道,“你看,没有我你是不行的,你现在毫无依靠,你只能依赖我,你心里的那个男人,已经将你完全忘了,你还要想着他?你还要为他守身如玉?你还想回到他身边吗?哈哈,那你也太低贱了吧,一次次被伤害,一次次被哄回去,你到底是人还是玩偶?”
“够了,你别说了!”她用力的甩开了他的手,双手捂住耳朵,眼泪已经止不住的要流,他却在一边懒散的道,“别哭哦,不然可就不是治脸了,而是在毁脸了,你想拿一张什么样的脸去见他呢?难道就是一张溃烂的不成样子的脸吗?”
她一愣,却不由自主的止住了眼泪,他又揭露了她的痛点,世人再怎样看她,都抵不上皇司潼一眼,她如此心灰意冷,有一个原因就是一想到他会对她露出厌恶的表情,一想到他因为她的脸渐渐离开了她,便会心痛不已,纵使她根本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那样做,但是女人的心在这个时候总是多疑又敏感的,她想都不敢去想,若是有那一日,她宁愿现在就死掉了,再也不让他看到,那么她至少在他心目中还永远是从前的苏婉,就好像穆珍儿,在他心目中,她永远停留在了那个花样年华。
他笑了笑,又来到了她面前,静静的拉住了她颤抖的手,缓缓往前走去,他的手并不像他的脸那样干枯,至少不是她想象中仿佛干尸一样瘦弱的只剩下骨节的手指,反而给人感觉很厚实,手心和指尖都有茧子,她想该是常用笔又下笔十分有力,才慢慢磨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