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子(164)

齐夏似乎接收到他的暗示,回去的路上都没怎么说话,俩人包了辆车,驾车到家。

何钰又是翻进去的,一进门就瞧见里头灯还亮着,气氛紧张。

原先站在院里的家丁里也不见了踪影,不知去了哪。

何钰将身后的门关上,一边解开披风,一边小声问,“元宝,我娘有没有来过?”

元宝声音哆哆嗦嗦,“少爷~”

那音拐了几下,何钰听出不对劲,转身就想溜,里头响起他娘的声音,“站住!”

何钰脚步顿住,有不好的预感。

“你现在本事大了,偌大的院子十几人盯着,说溜就溜,当真是不把为娘的话放在心上,觉得娘老糊涂了?”安语嫣话说的严重。

她平时不怎么管何钰,因为何钰让她省心,不似小时候了,她也不好再管,没想到管起来才发现毛病还这么多。

“娘,说什么话,我这是有正事要办。”何钰安抚她,“那些功课我都做的差不多了,该记得记,该看了看,是做正经事,也是看累了出来溜达溜达,怕娘担心才没声张的,我的一片孝心,怎么到娘嘴里就变了味?”

安语嫣皱眉,“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不信你问元宝。”

“元宝是你的人,自然会帮你说话,我还能不知道。”安语嫣随手拿了一本桌上的书,“我考考你。”

她拿的是一本诗经,里面记载了好几百首诗,何钰看都没看完。

但他一脸自信,“娘说。”

安语嫣坐在椅子上,随手翻开一页,“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下一句是什么?”

元宝小心翼翼将铜镜对准那书,何钰这个角度,正好看到,他挪了两步,看的更加清晰,“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安语嫣又翻了一页,“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何钰对答如流。

安语嫣不信邪,“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何钰面色如常。

他总有意无意看向身后,元宝的位置,安语嫣猛地回头,元宝老老实实的站在那,无辜的眨眨眼。

她将元宝叫到身前,又考了一句,“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

何钰想也不想便道,“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安语嫣没抓到他的小辫子,气愤道,“算了,天也晚了,我要回去歇息了。”

何钰连忙扶起她,“娘慢走。”

他送到院门口,安语嫣叫他回去,自己带着人离开。

何钰松了一口气,“娘还是喜欢瞎操心。”

元宝吓出一身冷汗,“少爷,您还是多看些书吧,迟早要穿帮的。”

今日若非他机灵,将铜镜面对着少爷,少爷今天就惨了。

“啰嗦。”何钰回去瞧了瞧那面铜镜,“还是平面镜好,这个镜子太模糊了。”

照人倒也罢了,应付应付,照字那是真的惨,何钰若非有几分功底,即便有这面铜镜,还是会穿帮。

可惜何玉并不知道镜子怎么做,这东西在她那个时代太常见了,常见到随随便便就能买到,于是从来没留意过。

她不知道,何钰自然也不知道,只能继续用他的老铜镜。

“准备准备,明天入宫进学。”

这一进宫最少也要小半个月出不来,日常需要的东西都需带上。

他的衣物能装两大箱,书苑里还有不少,因为知道沐休两个月又开进去,回来的时候便没有全带完。

“知道了少爷。”

元宝去收拾,何钰待在书房,他的书房与寝室连在一起,一个在里,一个在外,元宝收拾完两大箱东西,何钰还没有做完。

他晚上没睡好,早上又起来的早,现下困的不成样子,那笔越拿越歪,最后经不住躺床上睡去,临睡前叮嘱元宝,三更叫他。

五更进学,提前两更做功课,希望能赶得上。

三更是深夜中的深夜,元宝惦记着少爷的事,好不容易起床,打着哈欠去叫何钰。

何钰一脸懵逼,“喊我做甚?”

他床对面有个窗户,一直是打开的,屋外黑不溜秋,明显还没到点。

“做功课啊。”元宝揉揉眼,“少爷昨天叫我三更喊你。”

何钰困得睁不开眼,“知道了。”

然后又继续睡了过去,被子一盖,将头蒙了个彻底,元宝一脸震惊,“少爷你怎么又睡了?”

“别吵。”何钰从被子里轻轻踢了他一下,“你也去睡,四更喊我。”

“哦哦。”元宝自己也很困,如获大赦一般回去继续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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