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子(187)

顾晏生沉默了很久,“被他们赢了这里我们就不能用了吗?”

“那是肯定的。”何钰捡了钥匙挂腰上,“钥匙也要交出去。”

今天是他进学第一天,料到有用,假称忘带了,糊弄过去,明天如果第一名不是他,钥匙必须交出去。

“那我们出去再抢一块吧。”顾晏生指了指木牌,“就差一块输了太可惜。”

何钰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其实他现在对第一名没那么执着,因为现在不是一个人,到时每次洗澡都和顾晏生一起,还不如不洗,还是一样露馅。

不过这屋内有个锁,如果跑快些,赶在顾晏生前头洗完,叫顾晏生后洗,也不是不可以。

唯一的麻烦是那门有个门缝,可以从门缝里偷看,所以何钰每次洗澡都是背过身,从后面看大家都是一样。

那时他只是本能避嫌,外加保护图腾,图腾在胸前,没想到意外护了自己这么多年。

他小时候在私塾读书,每天回家,无须与别人同吃同住,再小些直接请夫子到府上,更不会暴露,再再小些都是母亲亲自带着身边,从小教他穿衣打扮,一直到他独立生活。

何钰是幸运的,在皇家书苑待了一年多,竟没有暴露,有时候想想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主要还是他身体强壮,无病无灾,平时受伤自己都带了药,不敢用外面的药,受伤后也不敢叫别人知道,免得别人落井下石,或者趁他病要他命。

不请太医,不告诉他人,一个人住,一个人用浴池,有什么事也恨不得藏着掖着,如何会暴露?

何钰便这样瞒天过海,如果不是何玉的记忆,他还蒙在鼓里。

其实就算他蒙在鼓里,一时半会也不会被人发现,照他那样的作风,三年读完出了书苑都不一定有人发现。

怕就怕意外。

何钰自己也隐隐约约感觉自己与别人有点不一样,譬如他表哥,为什么喜欢站着尿尿?

还一点不害羞,当着他的面脱裤子,何钰想看又不敢看,通常扭过头错过许多。

他以为只是个人习惯,他习惯蹲着,表哥习惯站着,别人也许还喜欢翘着腿上,大家都有点自己的小性子,不足为奇。

安清风还曾经邀他同浴,他本想着表哥是自己人,看了图腾也无妨,差点就跟安清风去了,好险后来出了事,没去成,否则岂不是要嫁给表哥了?

不不,即便是表哥,也是他娶表哥,没得表哥娶他的份。

“现在就走吧。”俩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当即选择出发。

木牌带着身上不太保险,藏在其它地方更不保险,“把木牌留在这吧,还藏在那个油灯上。”

那个油灯设计巧妙,藏在上面又高又隐秘,除非故意爬上去,否则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好。”顾晏生没有意见,不过爬上去需要抱着,这个比较尴尬,他有些抵触。

“上回是你抱我,这回我抱你吧。”不等何钰拒绝,矮下身子便将他整个抱了起来。

他抱的太急,何钰差点没站稳,扶了一把野兽脑袋才稳当下来。

“急什么?又不是不给你抱。”

何钰边抱怨边将木牌塞进去,故意为难顾晏生似的,指挥他高一点,矮一点,左边一点,右边一点,玩了好长一会儿才下来。

他倒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大概心中没有那种想法,所以觉得没什么,抱上抱下还玩的起劲。

难怪顾晏生受伤时被他抱着一点异样也没有,因为他也没有别的想法。

后来因为伤口位置特殊,他也勉强抱过顾晏生,让顾晏生倚在他肩上,不声不响就靠了一下午。

那是受伤的时候,现在没病没灾又被何钰拉出来调笑,自然觉得羞耻。

那玩意儿何钰没有,不要脸似的,强迫顾晏生抱了好长时间,顾晏生也没有反抗,依言挪左挪右,一句话不说。

他一向如此,话少的可怜,如果不是何钰说他话太少,在一起尴尬,或许他话更少。

本就是闷骚的性子,不爱说话。

他俩正好互补,顾晏生不爱说话,他有些啰嗦,这样才能玩到一起去。

何钰掏出一个铜板,“正面去抢大皇子,背面抢二皇子。”

目前为止估计就他俩积攒的最多,何钰揽了九个,至少明面上是九个,又有大皇子和二皇子在,其他人自然不敢抢他俩,他俩反而能肆无忌惮抢别人的,手里肯定握了不少个。

有抢来的,也有别人送上门的,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得第一了,为什么不成全别人,还能卖人家一个人情。

那铜板陡然飞起,又落下,被何钰攥在手心。

字为正面,花为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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