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子(242)

顾晏生点点头,“有些道理。”

何止是有些道理,事实就是这样,否则何钰根本射不中。

“你射箭的时候一定要观察风,风影响你的箭势,最好是顺风射箭,不过有时候天不如人意,所以无论逆风,还是顺风,都要练,多琢磨琢磨就好。”

何钰拉着他,稍稍站偏了些,偏到看射靶中的红心有些扭曲为止,那一箭射出,又中了红心。

这么短的距离,何钰没有半点压力,他从各个角度都射了一箭,算是给顾晏生当个参谋,叫他更好的知道什么角度该射什么箭,用什么力度,偏上还是偏下。

箭与其它东西不一样,光是死练是没有用的,最重要的是掌握技巧。

像剑法,夫子怎么练,他们怎么学便是,箭术即便学的一模一样,也有可能射不中。

顾晏生姿势标准,手劲掌握的也不错,偏偏少了几分灵性。

他就是死板,越是这样的越是不好脱出常规,自己琢磨方法。

何钰教过他之后,还是射偏,掌握不好技巧。

何钰也不急,瞧四周有休息的凳子,全部堆在一起,半躺在凳子上看他,时不时指挥一下,有问题说出来,没问题就继续躺着。

顾晏生这一练箭,又练了一个时辰,左手拉不动便换右手,来回左右的换。

他是左撇子,左手比右手灵活,也更稳一些,所以主要都是练右手。

当着外人的面,他一直是用右手,久而久之大家都快忘了,他是左撇子,左手使的更自在。

亥时,何钰快睡着时,突然感觉有人拉起他的手臂,将他从躺着,拉到坐起来,然后分开他的双腿,将他背在背上。

何钰不用睁眼都知道是谁。

“你今天没有洗衣服。”

“嗯。”顾晏生边走边回答。

“没有浇花。”

“嗯。”

“也没有喂鱼。”

“嗯。”

“我帮你做了。”何钰眼睛半眯着,手里不闲,绕着他长长的鬓发道,“你出什么事了?”

“没有。”

顾晏生什么都没说。

他不愿意说,何钰也不勉强,转移话题似的,好奇问他,“我重不重?”

他现在还小,身体特征一样没长全,不怕暴露,自己也便肆无忌惮,趴在顾晏生背上,把玩他脸颊两旁的鬓发。

用小些的银饰绑起来,那上面有个很小的吊坠,不看几乎忽略。

弄的倒是挺精致的,顾晏生本身也有气质,即便不穿华丽雍贵的衣服,依旧瞧着不平凡,更何况现在。

他本就死板,这个年龄段该戴的,该穿的,一丝不苟全戴上,不嫌麻烦似的。

类似何钰,如果热他就少穿一层,如果嫌麻烦,他就少戴一些,顾晏生是无论任何时候,都穿戴整齐的那种,跟他格格不入。

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勾搭上的,又是如何到了这般程度?

两个人该是都有原因,何钰先去找他,后来又是他主动同居,如此你来我往才变成这样。

何钰背过他一次,抱过他好几次,还是第一次被他背。

顾晏生走路很稳,是那种一步多少厘米都会算准的类型,何钰瞧着他的脚步都觉得累,这要是走到一个少半块的砖头上,该有多难受?

果然,他卡在了廊下,铺路的青砖到了边缘,多出来了怎么办?

用半砖啊。

所以顾晏生的脚步停在半砖前,他要是一脚踩下去,就会踩空,底下是个楼梯,不踩就要踏半砖。

对于平常人来说半砖就半砖呗,何钰从来没关注这个,今个儿要不是顾晏生,他都不知道有人这么纠结。

纠结的顾晏生——绕了远路。

何钰无语,假装不知道似的,故意问道,“好端端的做什么绕路?”

“那条路走腻了。”

呸,明明是强迫症,还不肯承认。

“我问你我重不重,你怎么不回答?”何钰继续问。

顾晏生眼角轻瞥,“没有意义。”

“说实话!”不肯说实话明显有猫腻。

“你有点重。”

何钰:“……”

“这么诚实会被人欺负的。”他手捏在顾晏生的耳朵上,“给你一个选择权,再说一遍。”

“你有点重。”

何钰:“……”

“何兄认清事实吧,你就是有点重。”顾晏生实话实说。

何钰翻个白眼,“服你,说个讨喜的话都不会,难怪没人喜欢你。”

顾晏生脚步微微一顿,“我不需要别人喜欢。”

完全是没有意义的事,浪费时间和精力,还会耽误正事。

而且他这种情况,注定孤身,不会跟别人发生关系,连接触一下都觉得脏。

何钰完全是个意外。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变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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