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子(45)

元宝坐在门口,头倚在墙上,身上盖着何钰的狐裘,睡的香甜。

外面刮着风,冒着寒,他本可以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睡,偏偏要出来博同情。

何钰踢了他一脚,“少爷都到家门口了,还不起来迎接?”

元宝一个激灵爬起来,脸上丝毫看不出睡意,“少爷回来了?”

他赶忙把狐裘拿在手里,作势要给何钰披上,何钰嫌弃挥开,“上面都是你的口水,你自己留着吧。”

元宝吓了一跳,少爷这件狐裘可是从东北极寒之地运过来的,珍惜异常,要是被他留下口水印子,即便少爷不说,被皇后娘娘知道了,少不得要挨顿板子。

元宝稍稍检查了一下,发现并没有,“没有啊少爷。”

蠢。

何钰先一步进屋,元宝紧跟其后,还在纠结狐裘上有没有口水的事。

“去将炭盆端来。”何钰一直清醒着,身上倒是不冷,但元宝睡在外面,天寒地冻,醒来瑟瑟发抖。

这厮不长记性,每次都来这出。

何钰记得小时候他被父亲罚跪祠堂,夜里也是这么冷,元宝就倚在不远处的柱子旁等他。

夜深人静,他忍不住困意睡着,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一起,时不时打个冷颤,模样看起来可怜兮兮。叫他回去他也不回,坚持在旁边等着,弄的何钰满满的罪恶感。

他小时候倔,喜欢跟父亲顶嘴,父亲一言不合便将他打发去罚跪,跪服了为止。

何钰自己没怎么样,反倒连累了身旁的人,他母亲一个,元宝也是一个。

元宝得了吩咐,将狐裘叠好往桌子上一放,起身去端火盆,有点烫,他用了沾水的抹布垫起,端到何钰脚边。

那火盆福泽一屋,何钰身上多了几分暖意,元宝也不冷了。

“少爷,你的袍子呢?”

何钰瞥了他一眼,“你说呢?”

元宝恍然大悟,“是不是又给哪个姑娘?”

少爷经常这样,很小便懂的怜香惜玉,不知丢了多少件狐裘大袍。

看来少爷这两天行踪不定,果然是看中了景南宫的姑娘,莫不是什么绝色美人?

公主长的也是艳丽无双,都入不得少爷的眼,那人岂不是谪仙转世?

元宝禁不住胡思乱想起来,他正在给何钰加茶,那茶哧溜一声倒到桌子上,他还不知道,继续倒着,待反应过来,陡然发现他家少爷一脸玩味。

“又再想什么呢?”

元宝赶忙补救,“少爷我知道错了。”

“还知道我是少爷?”

元宝无奈,只得实话实说,“我在想未来少夫人什么样子?能把少爷迷的神魂颠倒,三天两头跑出去约会,连我都没带。”

何钰表情微妙。

元宝这厮是把他当成了什么?除了找姑娘还是找姑娘?

“说出来吓死你。”他故意逗元宝,“你未来的少夫人心狠手辣,凶残至极,一言不合便与尸体同屋,弄死你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啊!”元宝吓到了,“少爷,你怎么喜欢这样的。”

这口味也太重了吧?

“嗯?”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说少夫人坏话。”

何钰躺在椅子里,“去打点水来,洗洗睡了。”

这个时辰再不睡,赶不上明天萧大将军凯旋归来。

何钰简单洗了洗,打发了元宝,帘子一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去跟皇后请安,将昨天的事如实告诉她。

“他真的答应了?”皇后面上稍喜。

“答应了是答应了,不过还有一个麻烦。”何钰又将顾晏生杀害八皇子栽赃给二皇子的事说给她听,“二皇子的舅舅萧琅最是护短,若是知道自己妹妹受了委屈,肯定要将案子再翻一遍,能不能过了他那关,还不一定。”

他心中有担心,所以才想去试试萧琅这人如何。

只听说过是上一代的年轻才俊,何钰与周浩然加之许修竹是三小公子,萧琅却是三大公子之一。

三小公子对三大公子,多少有些惴惴。

“你方才说要出宫,便是为了这事?”皇后轻问。

“嗯。”

皇后娘娘站起来,语带担忧,“萧琅这人我听说过,不好对付,你千万要小心。”

何钰点头,“姐姐放心,我不会跟他正面起冲突。”

他擅长的是计谋,正面冲突等于找死,萧琅刚打了胜仗,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即便误伤了他皇上也不会说什么。

一个是治国之臣,一个只是大臣的儿子,还未成长起来,孰重孰轻还不明显吗?

就像八皇子和二皇子,虽然是栽赃,但八皇子死了,二皇子只是受了轻罚,有本事的人和没本事的人,区别待遇本身就不一样。

萧琅此人是皇上的得力干将,皇上一向偏爱他,曾为了他数次拂了众大臣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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