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理智的没有开口问,他既然特意来告诉她,不用她问,他也总会说的。
果然,见她不动声色,他更笑起来,说,“容小姐真是个很难驾驭的人,你都不会好奇吗?”
容颜说,“大少想说什么就说吧,如果关于我,我会听进去,如果不是关于我的,那么我会当做一件事听一听,转眼就忘记。”
他灼灼的目光盯着她,里面多少含着些欣赏和赞叹,那一双跟沈奕默有些相像的眼睛,看起来炯炯有神,带着一些让人不可信任的诡异。
他说,“那你就当故事听一听算了,其实我也只是当故事说一说,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况且事情还不清楚。”
“嗯,是吗。”
“你晓得奕默的生母,跟我的生母,并不是一个吧。”
“嗯是的。”
“他的母亲陈敏之,我也尊为母亲,按道理,我是不该说她的是非,但是,这件事关乎家里的名声,我还是在犹豫,不知道要不要说出去,容经理这么聪明,我正是想向容经理问下意见。”
“嗯,什么事?”容颜知觉里觉得有不对。
他说,“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沈家这位尊贵无比的夫人,如果你见过,你必定想不到,这位夫人已经年过五十,她用无数的金钱,保养出的面容,真好像是十几岁的少女。”
她自然是见过的,在多年前,虽然不似他说的这样夸张,但是确实,陈敏芝很漂亮,没有四五十岁的妇女的感觉,却好像不过三十几岁的少妇。
他说,“她现在闲来无事,每天去钢琴教室学钢琴,已经学了快半年。”他看着容颜,“问题就在这里,我总觉得,她去钢琴教室太频繁了些,跟那位颇有名气的钢琴教师的刘先生走的太近了些,不知道奕默是不是知道这件事,但是作为不是同一个母亲的兄弟,我不好跟他说,所以你觉得,我是不是多少应该提醒他一下?”
容颜站在那里,背后已经不由慢慢的握住了身后桌子。
这件事,对于沈家那样的家庭,该是多大的一个震荡,她自然是知道的。
尤其对于沈奕默,该是多严重的一个影响。他告诉自己这个干什么?他想让她去跟沈奕默说吗?但是如果说了,他必定是有阴谋的,但是如果不说,沈奕默如果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有一天,发现事情如实,他不知道又会怎样中伤沈奕默。
这个问题,不管怎么选择,都觉得不妥。
她抬起头来,隐住了心里的翻腾,表面上,仍旧笑吟吟的,看着沈濠霆,“我觉得这件事首先并不一定属实,大少还是要先确认一下,再者,两位既然是兄弟,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只要大少真诚以对,二少想必不会误会大少的好心,大少还是不要犹豫。”
他看着她那张精致的,小巧的,毫无瑕疵的脸,笑了笑,“虽然这么说,但是想必真的做起来,也不容易,尤其他婚期已定。”
容颜说,“这又有什么呢?”
他眼神一变,看着她,说,“其实,容小姐知道了,也不是不可,容小姐跟我弟弟十分般配,说实在的,我觉得,你们比他跟苏小姐在一起,还要般配的多,但是,容经理怎么就能容忍,他跟苏小姐订婚了呢?”
容颜看着他越发明朗的表情,心里却似乎忽然有点明白了。
她仍旧不动声色,只淡淡的说,“我跟他只是合作伙伴的关系,我们并不适合做情侣。”
他举着高脚杯,淡淡的抿了一口,靠在那里,好像只是随口说说一样,“其实我看的出来,他似乎并不爱苏流郁,他看你的眼神,都比看她的有激情。”
她不置可否,挑挑眉,如果还是十几岁的少女,或许她能听他的挑拨和诱惑,但是现在显然,她根本不会相信。
他说,“其实,如果订婚当天,让人知道这个消息,想必他的这个订婚,是无法成功的。”
容颜说,“但是很明显,我不会去棒打鸳鸯,想来,如果这个由大少口中去说,让沈家老爷子知道,大少必定脱不了干系,虽然他们婚订不成,但是老爷子一定在怪罪二少的同时,也对大少有意见,所以大少想要借我之口说出去?”
沈好霆眼眸微微跳了跳,看着容颜,“跟容经理这样聪明的女孩子打交道,真的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那我就不废话了,这本是件对你我都有益处的事情。”
容颜说,“不,我从没这个想法。”
“你或许以为上了我的当,但是他除了不能订婚外,或许还要被家里好生埋怨一阵子,但是毕竟还是沈家的二少,这么多年把持沈家,也不过埋怨一阵子,老爷子总不能不要他了,所以本质上,也没什么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