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敌她千娇百媚(69)

刘慕:“……”

心里一瞬间闪过一万个脏字,他阴沉的眼紧盯着陆三郎:难道我不知道从衡阳到建业,刺杀我的刺客是谁么?其他刺客都死了,我还捉了一个活口,就等着问出背后的人是谁!要不是昨晚的刺客,他抓到的那个刺客,又怎么会弄丢,怎么能说是陈王抓到的?

原先只是比较怀疑陆三郎,眼下衡阳王刘慕几乎认定昨夜的刺客和陆三郎有关了。建业谁人不知,陆三郎和陈王形影不离,焦不离孟。今日说抓到刺客的是陈王,那昨夜刺探的人,结合孔先生对那人身份的分析……除了陆昀,还有谁?

衡阳王冷冷一笑。

刘慕阴冷压眉,狠狠盯着对面晔兮如华的陆三郎,一字一句道:“好,甚好!陆三郎有胆有谋,这一招算孤输一筹。咱们后会有期!”

话一落,他扬袍甩袖,转身就走,直接跨上了一匹马,骑士们跟在后。眼见衡阳王是要离开这里回建业、入宫见陛下去了,后方目送衡阳王离开的一众男郎女郎中,有一位侍从因不服气衡阳王之前强制要求他们射箭比试,扬声问道:“公子这便走了,那这射箭到底是谁赢了?”

骑在马背上的少年身形一顿,回头似笑非笑:“自然是陆三郎了。一箭双雕,我等不如他。”

走前,少年衡阳王不光看了陆三郎半天,最后还将视线在美丽的罗氏女身上停了许久。女郎静美如画,让人目眩。衡阳王掩去难言心绪,低头跟身边侍从说:“她是何人?为何在陆三郎身边?给我查清……驾——”

扬鞭之下,尘土飞扬,十来个骑士来去匆匆。衡阳王的身形在拐角处消失,早些时候跟随衡阳王来山上抓人的侍从们也追了过去。留下一众女郎面面相觑,再偷偷望陆三郎几眼。而立在原地的陆二郎呆滞:“……”

陈王?

衡阳王走前那话是什么意思?

陆显回头,目有厉色,压低声音警告陆三郎:“我说你多少次,让你不要再和陈王一起了!”

前途本就叵测,现下陆显更将砝码移到了衡阳王身上。陆二郎还想琢磨几日自己那个梦,寻到一点儿痕迹后,就去和自己的父亲,当朝左相陆茂,说一说。陆三郎在这个时候还和陈王交好,不怪陆二郎头疼。

陆昀低下眼,微笑:“我也说过了,我和陈王的友谊,绝不会断。”

挑下眉,戏谑道:“除非二哥杀了我?”

“你——”陆二郎气苦,说不听这个三弟。

两位郎君背过女郎在后方争执,女郎们有远见的若有所思,预感到衡阳王的到来带给了建业一些东西;政治嗅觉低的女郎们则围着罗令妤,问她方才和陆三郎在山上除了射箭,到底还干了什么,再用酸酸的语气羡慕罗令妤——

“三表哥真的教你射箭之术呀?早知道,我也说我骑射功底差好了。”

“原来什么都不会就可以得到陆三郎的关注啊,真好。”

罗令妤心里对她们的天真翻白眼:什么都不会才不会得到陆三郎的关注。你们想得到他的关注,还得表里不一,还得被他撞见自己最恶模样,还得被他威胁着喂毒……你们做得到么?!

衡阳王来去匆匆的插曲,并未带给这些出郊游山的士族女郎们多少影响。衡阳王走后,她们仍然兴致勃勃地在钟山多住了两日。最后一天,众女拉着陆家两位郎君,在山上数家寺庙中拜了又拜。在山中寺庙往来间,罗令妤拿着陆昀送的那枚银锭,除了烧香,连捐香火钱都寒酸地出不起来。从一座佛堂出来,罗令妤撞见门外的韩氏女跟主持商量要为一位佛祖塑金身。

罗令妤欣羡地,努力掩饰自己酸得胃痛的语气:“这得多少钱呀……”

韩氏女也不是很有底气道:“谈钱多庸俗……我主要是怕我父母说我。”

众女纷纷点头,说起各自的烦恼来:“是呀,都是拜佛嘛。给佛祖塑金身不是更虔诚么?但我父亲也不让我乱来。”

“明明我兄长上次无缘无故招待一位寒士招待了月余,比我浪费多了!”

“招待寒士也好啊……我姐更可怕,她跑去一个山里跟一位女尼学什么壁绘,最后才发现上当受骗,气得一个月不肯出门了……”

“这个我听说了,嘻嘻。你姐现在还好么?”

罗令妤保持着完美笑容,听她们讲述名门里发生的各种八卦,时而也在合适的时候插入话题,讲一些自己在汝阳、南阳时见过的士族有趣事儿。表小姐们很惊讶,对建业外头的士族也非常感兴趣,问罗令妤北国那边的风土人情和南国建业的区别大不大。

实则与她们说着话,她们好奇外面的世界,罗令妤心中对她们也嫉妒无比。她们随意说出的彪悍事迹,都因有底气,世家在后背护着她们。而她……豪门世家,底蕴深厚,让人向往不已。身处其中,窥得冰山一角,罗令妤就挪不开脚了。

伊人睽睽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