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住时光不许动(114)

作者:卿白衣 阅读记录

慢慢的,教室里更安静了,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细细微微的,偶尔响起几声翻书声。

四周都很安静,静到时浅可以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的。

跳的很快。

如果妈妈知道怎么办……

思绪很乱,不知道到底要想什么,应该想什么,各种念头一股脑的全部涌了上来。

“啊——”音节到一半,剩下的声音又卡在了喉咙里。

指尖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时浅回过了神。

她好像又让大喵不开心了。

晏辞平时都很顺着她,大喵除了太娇气,不太好哄以外,其余的时候还是挺好顺毛的。

“你怕什么?”晏辞问。

看着委委屈屈的时浅,晏辞有些无奈,声音不由自主地低柔了下来。

“不是我们。”

“你这么肯定?”时浅指尖被他捏的还是有些疼。

晏辞笑,“有老师知道我们的事吗?”

有吗?

就算有,有哪个老师敢跃过他大姨直接跟冬青老师说?

学校里人情关系也很现实,就算有老师知道,了解他们家的也不一定会淌这趟浑水。

温家的人看着温和有致,其实都不太好惹,不谈他大姨,他姨夫温景和他哥都是护犊子的人,估计知道也是微微一笑,茶盏一合,说:改天带小女朋友过来一起吃个饭吧。

再退一万步,还有他妈。

再不济,回去说几句他们家老头子爱听的话,老头子一开心,谁都拦不住。

“嗯?”晏辞步步紧bī,又捏了下时浅的指尖,“这么怕?”

害怕的。

时浅低了头,被晏辞握着的手指动了动,指尖在他手掌心轻轻地划过,带了点讨好的意味。

“痒。”晏辞说。

时浅没了再写摘抄的念头,趴到了桌子上,小声说了一个字:“疼。”

外面风声鸣唳,拍在窗户上呜呜作响。

其实冬天一直都很冷,有时候连太阳光都是冷的,拂在人身上感受不到一点儿热度。

只是因为她一直窝在大喵身边,才觉得这个没这么冷。

那种温度实在让人太过留念了,她一直都贪念着这种温度,会有人抱抱她,带她出去做摇摇车,给她买糖葫芦……这样会让她觉得她是一个有那么一点儿重要的人。

而不是父母想起来炫耀成绩的物品。

她也不是话少,只是小时候没人问过她,你到底开不开心。

她不知道自己像什么,她的作用好像就是逢年过节被父母哪来炫耀的工具。

真的,没人问过她,你想做什么呀?

我陪你,我带你去。过来我抱抱,亲你就亲你,哪里还需要那么多理由。

时浅头埋在书里,鼻尖都是油墨香味,很浓。

鼻子发酸,眼睛也疼。

不是害怕,在舍不得前面,害怕都被无限缩小了,她就是舍不得,会难过。

晏辞看时浅缩成一小团的模样,眼皮子抬了抬,扫了眼杨怀宁前面的容泠。

理科生大多看着话少,大部分相处熟了之后,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骚,比如说杨怀宁。

也有部分,就是话少沉默寡言,除了必要的解释,基本不说废话,比如说容泠。

还有一些异类,就是天生冷情,只动手不动口,连解释都不屑给一个,比如说周梒江。

晏辞对容泠没什么印象,学习挺好的,长的还行,没他好看,话不多。

他在写作业,看着也挺像那么回事的。

就像他有时候看着也挺像那么回事,但其实不是那么回事一样。

下了晚自习,班级里的学生迅速收拾好东西,走了。

临走之前杨怀宁和孙菲菲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趴在桌子的时浅,想说什么,最后又没开的了口,被晏辞一个眼神止住了。

“走了,兄弟。”

晏辞点了点头。

教室里又只剩下了晏辞和时浅。

晏辞站起身,曲指敲了敲时浅的课桌,声音温柔了不止一星半点儿,“走了,崽崽。”

时浅听话地收拾好书包,又被晏辞牵着出了教室。

楼梯间的灯没关,亮堂堂的。

“晏辞?”时浅终于开了口。

“嗯?”

“如果……”时浅说了两个字,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

“如果什么啊?如果。”

最后几节台阶了,晏辞一个跨步走了下去,对时浅伸开了双手,下巴微微抬了起来,“过来,我抱抱。”

大男孩微扬了下巴的时候,有些独属于自己的傲气。

亮堂堂的灯下,他的眼皮子显得更加单薄,虚眯着眼,上眼睑和下眼睑离的很近,睫毛像鸭羽,黑又长。

挺没骨气的。

时浅向下走了几步,站在最后一节台阶上,抬手关了灯,伸手环住了晏辞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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