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脸说出来。

“小婉，有些事情，我们知道不能问，所以我们不问你！但是不要因为我们不问你，你就把我们两个朋友给忘记了！”程香香放下勺子，好言好语着哄着她说话，“小婉，我们一直在等你开口，等你向我们诉苦的一天，我们俩个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帮得上忙，但是我们知道，我们绝对可以帮你做一件事！那就是安慰你！站在你的立场上，给你鼓励和安慰。”

季小婉沉默着，喉咙口堵得慌。

她的确需要一道门，让她发泄一下心中的闷气，可这种丢人丢到家的事，她还是没法子说出口啊！

季小婉在犹豫着，她扭捏着手指，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程香香知道她在犹豫了，她再接再厉着哄，“小婉，我们三个一路走来，算得上是知己。你年纪比我们小，但你的心智是不小的，你只是缺少一些教育。你不懂的那些东西，如果有人愿意教给你，我知道你肯定很快就能接受下来的。小婉，你要是再这么沉默，有些事情，你就永远也学不会了。”

程香香这一说，季小婉恍然了。

她的确不是懵懵懂懂什么都不懂的少女，她只是缺少一部分的知识，那些知识，她母亲从来没有教育过她，就好比她和男人睡过之后，她以为自己第二天就会怀孕了，于是跑去医院被医生骂了一通，被医生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她，还不耐烦的随口教了她一些怀孕的基础知识。

原本这些内容，如果一开始她妈妈就教给她的话，她就不用做这些丢人的事了不是？

看样子，她真的不能再这么沉默了，再沉默下去，她在她们眼中，就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幼稚女孩！

思考了一番之后，终于，季小婉开口了。

她说，“我和他们发生关系了。”

当季小婉一说完，对面那两个女人顿时张大了嘴巴，久久都不能回神。

三分钟过后，她们仍然处于震惊当中，谁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许久之后，钱童儿眨了眨眼，问，“是和‘他’发生关系了？还是和‘他们’发生关系了？”

她们首先要弄清一个问题，就是和季小婉发生关系的，到底是一个，还是两个。

季小婉脸一红，低着头，扭捏着手指说，“他们。”

得到确定答案以后，两个女人又一次给愣住了。

程香香这下子保持沉默了，她感觉自己心脏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冲击。

钱童儿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挺开放的，但她骨子里还是挺保守的一个人，毕竟，到现在为止，她也就只和一个男人发生过性关系，所以当她听见季小婉说他们两个字的时候，她还是被惊了不少。

“那个……什么时候的事？”

“就上次我翘课的那个礼拜，那个晚上，我妈妈为了给她自己填债，就给我下药，打算把我卖出去的。”

“不会吧！你妈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吧！”钱童儿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程香香拿脚在桌子底下踹她一下，示意她转移话题。

钱童儿瘪瘪嘴，说，“后来呢？出啥事了？”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们过来救我，但他们没把我送去医院，然后就那样了……”

季小婉一说完，两人同时惊呼了出来，“他们两个一起来的？”

季小婉白着一张脸，一咬牙，说了句，“对。”

钱童儿顿时破口大骂，“他们还是不是人啊？这么畜生的事都干得出来！”

程香香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看男人眼光有失水准了，“这种畜生，真是太没人性了！他们这么做，有哪个女人承受的了啊？”

“要是能开批斗大会，我一定要好好召集群众，把他们骂的体无完肤！”

“小婉。”程香香忽然喊了她一声，说，“他们现在没出现在学校里了，是不是表示，他们已经放过你了？”

季小婉沉着一张脸，摇了摇头说，“他们不答应放了我，他们已经妥协了对方，把我一分两半了。”

程香香和钱童儿再次沉默了，桌上的冰激凌早已融化，她们却没有胃口再吃那些可口的冰激凌。

“小婉，你打算怎么办？总不可能老是跟着两个男人吧！”钱童儿愁眉苦脸着说，“虽然现在学校里的人，已经没人敢大声骂你了，但是你看见她们看你的眼神没有？我都觉得难受呢！”

难怪这几天季小婉老是愁眉苦脸的，这种事，轮到她们身上，她们也会愁个半死，更何况，季小婉都还只是个少女，根本没成年呢！

“我知道，她们看我不顺眼，可我能有什么法子？我反抗过了，可到最后还不是被他……”给强了！季小婉叹了口气，说，“那些人对我什么眼光，我没时间管。我现在担心自己会不会怀孕，我的月事，按理说，后天应该要来了，我现在担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