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真和我没关系。”女人满面焦急说道,她不住摆着手,许情深拧紧眉头,“把钥匙给我。”
她手掌伸进兜内,掏出来一个钥匙递给许情深。
“打电话!”
女人盯着许情深,另一手颤颤巍巍摸出了手机,许情深凶悍起来要命,再说也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
她把许情深推进去的时候,原本想着是快速把门带上,不让许情深看清楚自己的脸,没成想……
“你就告诉凌时吟,说这边出了事,让她赶紧过来。”
“她……她如果要问是什么事呢?”
“你只说出事了就行,如果不来的话,会惊动其他人。”
女人没法子,只得答应下来,“好,好吧……”
凌时吟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没止住哭声,穆太太扑在棺材上,哭得几乎要昏厥,凌时吟兜里的手机不住在响,她只能到旁边去接通。
听完电话后,凌时吟赶紧走到穆成钧身侧,“老公……我……我去下洗手间。”
穆成钧头也没回,“尽快回来,我们要送爸走了。”
“我知道。”凌时吟匆忙赶来的时候,就看到朋友站在门口,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怎么回事?”
许情深站在了另一侧的窗帘后面,女人朝那扇门指了指,“出,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啊?”
凌时吟的视线落到锁上,看到钥匙插在上面,她吃了一惊问道,“你把门打开了?”
“没有。”
“没有?”凌时吟听不懂,“那为什么钥匙在上面?”
“我,我也不知道。”
凌时吟没时间在这猜测,她伸手将门打开,推开了一条缝隙往里看,视眼中先是出现了那张床,她忍不住打个寒颤,手里猛地一松,她刚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机被抽走,背后却又被人猛地一推。
她整个人趔趄向前,差点就栽到了那张床上,许情深拉住了门把,凌时吟回过神,看到她时大惊失色。她整个人扑了过来,“许情深——”
许情深砰地将门带上,并迅速将门反锁起来。
“凌时吟,既然你对你公公不尊重,他最后一程,你也不必去送了,省得还要看你这幅虚伪的样子。”
“许情深,许情深,你放我出去!”
“别喊了,这儿没人,大家都往前厅去了。”
许情深抽出钥匙,冲着那女人看眼,“你还不走?想必,你们这朋友也没必要做下去了,为了避免再有麻烦,你还是现在就离开吧。”
女人咬了咬唇,最终还是离开了。
许情深回到内场,穆成钧没见到凌时吟,打了电话给她,可却没人接听。
他又让人去洗手间找了一圈,还是没人。
大概谁都不会想到,凌时吟会去那个屋子吧?
穆太太抢着棺材,悲恸无比,穆成钧摇下头,“算了,别找了。”
穆成钧和穆劲琛上前,抱住了跟前的母亲……
回去的路上,许情深双手挽住蒋远周的胳膊,男人有些动容,伸手摸向她的脸,“情深,我多么希望我们永远不要分开,永远不要经历那样的一幕。谁都不要比谁先走,我受不了,你也受不了。”
☆、15想取代我?没门
许情深抬下头看他,“远周?”
“不要跟我说你见惯了生死。”
许情深握住蒋远周的手掌,这本来就是人生轨迹,从一个人刚生下来的时候,就注定了是要经历的。
然而有些人对死并不惧怕,甚至心生向往,但有些人却怕得要死,恨不得再活个一百年、一辈子。
许情深真是见多了,但人心都是这样,若不是万念俱灰,谁不想好好活着?心里有爱,才会惧怕死亡。“远周,我们还这样年轻呢,别瞎想。”
蒋远周凑过去,抵着许情深的脑袋,他手指在她脸上摩挲。
有可能是蒋随云当年的死,给他心里蒙上了一层抹不过去的阴影,所以一旦看见这样的场面,蒋远周总觉得死别就在跟前。
追悼会结束后,穆家的两个儿子站在一起。
穆太太整个人无力地坐在椅子内,半边身子却都斜躺在旁边的佣人身上。
曹管家来到穆成钧身侧,“穆先生,还是没找到少奶奶。”
“找不到?她难道还能插上翅膀飞了不成?”
穆劲琛无心搭理这种事,穆成钧转身往外走,他掏出手机拨打凌时吟的电话,可那边却始终无人接听。穆成钧一边往前走,一边不断地打着电话,再找不到的话,他就只能让殡仪馆的人帮忙找,或者调看监控了。
穆成钧修长的双腿往前,忽然听到一阵彩铃声传到耳中,他将手机从耳侧移开,循着声音来到花坛跟前,穆成钧弯下腰,伸手在里面拨弄几下,看到了凌时吟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