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站了这么一个大醋缸,万一打破了,那岂不是要熏得整间办公室都是醋味?蒋远周身子往后靠,将话赶在了许情深前面说出来,“你看我怎样对你的,到了老白眼里,都成了经验。”
“我看老白不是这个意思,”许情深来到蒋远周身侧,“你说,在万毓宁之前,你有过几个女人?”
蒋远周冷汗都快被吓出来了,“胡说什么,万毓宁不是我的女人。”
“别打岔,我说的是她之前。”
“没有啊。”蒋远周满面的认真。
“嗯?”许情深没想到这种事,他还能耍赖,“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蒋远周面色无辜,双眼也是含着满满的无辜,“你没有证据。”
许情深伸出手,蒋远周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手里的力道一收,将她抱到自己腿上,“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纯洁的很。”
“你这话……”
蒋远周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面纠扯不清,万一许情深说着说着来劲了,一层层剥洋葱似地审问,说不定到最后就能掰扯地怒了。
“还是想想老白吧。”蒋远周赶紧把话题扯开。
“老白不是挺好的吗?”
蒋远周双手圈紧她的腰,“哪里好?万一这个再谈不成,那就是奔四的年纪了。”
“你这是操心他呢,还是咒他呢?”
老白急急忙忙出了医院,连打了三个喷嚏,也不知道是谁在说他,还是他自己感冒了。
穆家。
吃过晚饭,穆太太带着付流音和穆劲琛上楼。
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这个卧室本来就是穆劲琛的,穆太太开了门进去,家里的佣人倒是手脚利索,门口的花瓶内插了两束鲜花,味道清新,穆太太走过去,将窗关上。
“原本应该给你们准备些喜庆的红色,只不过……”
“妈,我们不需要这一套。”穆劲琛走到床前,“明天一早我回趟训练场,把我和流音的东西搬过来。”
“好。”
穆家的房子很大,穆成钧和凌时吟住在三楼,穆太太出去后将门带上。
付流音站在屋内,“是不是你不结婚,就不能继承遗产?”
“差不多。”
“你完全可以找个门当户对的。”
穆劲琛心烦,抬起眼帘,嘴角偏偏勾出几许笑来,“急什么,我又没说要和你过一辈子。”
“那就好。”
男人一把将她扯到跟前,“好什么?”
“穆帅,这可是在你家里,你千万注意动静。”
穆劲琛握住付流音的肩膀将她推倒在床上,他随后将她的双手抬高、死死按住,“在哪,我都可以肆无忌惮,谁敢跟我说个不字?”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把条件好好谈妥。”
“什么条件?”
付流音目光直视向他,“你让我跟你结婚,我就结婚,让我搬到这儿来住,我也只能答应,以后你要离婚,你就不怕我不同意?”
“不怕,随你,一张结婚证束缚不了我什么。”
付流音挣扎几下,穆劲琛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再收紧,“你把话直说了吧,想跟我谈什么条件?”
“等你继承了遗产之后,我们就离婚,我不要你的钱。”
“仅仅这样?”
付流音唇瓣微启,“当然不是,我哥哥的仇家那么多,我离开了你,八成连命都保不住。所以等我们离婚后,我还待在东城,我的人身安全归你管。”
穆劲琛第一次觉得身下这个女人,还挺有趣的。“你都跟我离婚了,我凭什么还要管你的人身安全?”
“离婚了也是前妻,再说,我们这是在讲条件!”她气鼓鼓地盯着他,“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
穆劲琛这也是头一次遇上个人,用这样的口气跟自己说话,“我要不答应呢?”
“不答应可以啊,我让你鸡飞狗跳。”
“说说看,怎么个鸡飞狗跳?”
付流音来的时候就全想好了,“我们现在住在家里,我又是你亲自挑选的,你要不答应我,我就在穆家天天作,撒泼、或者为难下人,再不行,我天天找凌时吟拌嘴打架。”
穆劲琛呵了声,“你还真敢作。”
“你要我乖乖的,也行,你答应我的要求。”
“那好,一年以后再谈离婚的事。”
付流音心里咯噔下,要这么久?“不是说明天就有律师过来吗?”
“你要是肯遵守,你就给我点头,不要跟我讨价还价。”
付流音想将他推开,可自己的双手被他按在头顶,根本没法动弹,“好,一言为定。”
晚间。
凌时吟卸了妆坐到梳妆镜前,穆成钧摘下手表,有些心不在焉,凌时吟手指抚着眼角处,痛得还挺厉害,这几天她不敢出门,更不敢回家,她原本以为穆太太见到了好歹会问一句。可穆家的人,从上至下,却跟心知肚明似的,谁都没有主动问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