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天阙(226)

幸福在哪里?她们在提醒她什么,她们要她珍惜的,找寻的可会是他,

罄冉茫然抬头,望向蔺绮墨,却猝不及防坠入他幽深的双眸。眸光切切涌荡着温柔和怜惜,罄冉定定望着他,似是想从那双眼睛直直望入他的心底。

萌琦墨亦望着她,扬唇而笑,笑容睛透,像是破云而出的暖阳照亮了整张面容。

罄冉第一次发现他的笑可以如此天高云淡,无垠万里,似是可以容纳所有,温暖心房。

“为什么?”

罄冉茫然相问,话语中淡淡的忧,绵绵的倦。为何要如此对她,若不是他捅破了心中最脆弱的城防,她不会如此茫然,不会如此伤心,不会如此脆弱和彷徨。

蔺琦墨淡笑,目光柔和落在她微蹙的眉上。

是啊,为什么?是什么时候,面前这个倔强的女子就在自己心头眼底,不能无视,不能不看,不能不想?

是她在小巷中偷偷吞着眼泪将手中小小馒头攥的紧紧,却不愿表露脆弱时?

是她在孤苦无依时仍不向命运低头,费劲心思也要让父母入土为安时?

是她在庆城艰难的隐忍着一腔愤恨,却在凄苦的梦中无助地呼唤着爹娘时?

是她在暗夜中迎风而立,睁大眼眸望着乾垣殿被大火席卷却咬破双唇不自知时?

还是十一年后她一袭红衣在战国皇宫抚琴扬眉弦惊四座时?

在花街喧嚣,她衣袖挥扬清酒洒落,身影独坐时?

抑或是在白马之上她一掌将他击下马背,回眸处笑意飘扬英姿飒爽时.

或许更早,早在他第一次见她,她猩红着双眸从路边忽然闪出夺了他的马,他便在心中记住了她。

她的每一次出现似乎都能震动他的心,她不够温柔,不够娇媚,不够善解人意,甚至连女孩子独有的柔弱可人,在她身上也是寻不见的。

可这世上百媚千红弱水三千,却独有这一人像是注定了如此,注定要让你无可奈何,心甘情愿陷入其中,甘愿为她操心费神。

这是他第二次见她做噩梦了,时隔十三年……她心中有刺,她将那刺埋的太深太深,日日为其所累,被其折磨。而他深知其中滋味,费尽心思,只求她能痛快一哭,从此单或才能真心而笑吧。

罄冉见他怔怔望着自已,却一言不发,她眸光带了几分焦躁固执地盯着他,不愿移开。

商琦墨叹息一声,起身拿过她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握了她的手,俯身盯紧她,一字一字道。

“我说过一我是认真认真的喜欢你,认真的恰惜你,认真的想要和你分担伤痛,认真的想邀你走进我的生命,从此携手白头,再不孤单。只是你可愿从心底接纳我?”

罄冉望着他,他的目光真挚而温暖,清淡的气息自他身上发出,温暖的呼吸,包容的休温,他握着她双手的力量在那一瞬间都变得清晰无比,她几乎可以从那紧握的手感觉到他跳动的心脏,她的血脉在缓缓的流动,逐渐包裹了全身。

不知为何,罄冉的目光开始变得模糊,眼中有悬而欲滴的晶莹。肖琦墨俯身轻轻靠近她,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就在他的双唇已接触到她微闪的睫羽之际,院中传来微急的脚步声。

蔺琦墨停了动作,直起身子望了眼窗外,微蹙眉宇,回身却对罄冉忽而一笑:“一把龙胆枪就让你感动成这般了?原来威名赫赫的清华君这么容易收买。”

罄冉被他调侃地面颊一红,抽出被他握着的手,一掌劈向他胸前。却见他退后一步,眉宇蹙起,似是抽了一口冷气,面有痛苦。显然他胸前有伤,罄冉一惊,站起身来。

正欲相询,院中脚步已至门前,蔺琦墨冲她笑笑,扬眉眨眼道:“受了点小伤,换你如此紧张倒也值了。已经快无碍了,打也不找个好地儿。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他说着也不等罄冉反应,转身便向外房走去。罄冉望着他的背影,悄悄浮上了笑容,甜美而微羞。

收买她的岂是父亲的一把银枪,是他的用心帆,

外面传来何伯低低的声音,罄冉忙抹了脸,回身在镜前坐下,收拾起了仪容。

片刻蔺琦墨从外面进来,见罄冉已束好了头站起身来,略有询问望了过来,他蹙眉道:“宫中派人来传,让你马上到慈明宫一趟。”

罄冉一愣,慈明宫乃是太后的居所,让她到那里做什么。

“应该是关于承敏公主的事。”

萌琦墨的话传来,罄冉诧异抬头,却见他一笑,上前一步,启。道:“我从战国过来,战英帝派磐王亲送云燕公主前往青国喜贺新帝登基。我想大概是为此事。!”

凤烘遣送国书一事,罄冉有所听闻,也想过这事。如今听闻战国送云燕公主前往,却仍免不了一惊,蹙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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