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天阙(469)

“妇人休得猖狂,这高殿之上岂容阴气亵渎!历来何曾听说过女子为帅?!昔日哀帝、合帝败尽家国疆土,皆为女子所误,后有将后为政,祸乱朝纲。我朝当引以为鉴,岂可任妇人为帅令疆土尽毁其手?!”

罄冉回头,对上一殿虎视眈眈的目光,扬唇一笑,这一笑极为冷峻高华,万不似一个妇人。顿时,众人的附和声便小了几许。

要知道他们虽反对,但罄冉的能力他们却是知道的。且不说那些自青国传来的关于她仙人转世的功绩,便是一年来罄冉在朝堂上的表现,已足以让众人惊骇。

“童大人,照您这么说凡妇人于朝政相连,便都是祸国殃民的根源咯?

“然也!”

罄冉顿时双眸一凌,怒言道:“那被责为祸水的子姬,悦心二美,不过是寻常妇人,终日守于后宫,敢问何以便有祸国之能?若一个女子的存在便能构成祸国的根源,那天下这么多男人都做什么用了?难道竟抵不过一个小小女子?子姬,悦心什么都没有做,然天下男子皆则之祸水,何也?那是因为,祸国者乃男人自已!哀,合二帝乃有名的暴君,昏君,亡国乃其自身昏聩无能所致何以归咎弱质女流?!诸君平心而论,若无二美,高韩两国便不会灭亡吗?!”

她声音微顿,目光在众人面上扫过,转身又道:“各位只看到了将后乱政,先奏诚德高太后辅佐三代明君,终开创文承之治,前朝昌言郡主领军抗击南方异族入侵,守护一方百姓。这难道也是妇人乱政?祸国则责之妇人,以其掩饰自身过错,这种人亦敢称之为丈夫?!妇人贤德有才,便骂之以妖,矫饰自身无能,这种人何德何能敢在这庙堂之上大言惭惭!真是可悲,可叹!”

见众人面色难堪,纷纷避开她的目光,罄冉越发面色冷然,再度启。:“诸位大人瞧不起本帅无非因我为妇人,然本帅敢问,男人既瞧不起妇人,那君都是从何而来?本帅告诉你们!男人都是母亲辛辛苦苦,十月怀胎忍受生产的痛苦甚至是生命的危险而换来他们的生命!本帅虽为妇人,但也知道百善孝为先,敢问卿等以妇为贱之想法,是不是不孝至极!妇人对孩子养育之恩,到头来却被孩儿所轻贱,实为心寒!”她一番话掷地有声,据理力争,却又杀气十足,顿时殿中陷入一片死寂。却有一坐于后面的儒服男人四下张望了下,愤然站起,抬手颤抖着指着罄冉,愤愤然道。

“你这是强词夺理!女子本就该恪守妇道,谨遵三从四德之礼,你不尊妇道却还在此狡辩,实在是无耻之极!”

他的话骂的极为难听,见罄冉转过头来面色沉冷,却半响无语,他虽是害怕却扬起头来,露出可笑的得意来。

却是罄冉忽而一笑,双眸微眯:“敢问张大人,何谓三从四德?”

听她这般问,那张大人一愣之下越发笑得得意,他甚至停止了腰杆,一脸鄙夷地盯着罄冉,大概是想果然这样的妖女竟连三从都不知。

此时的他已经陷入了一神良好的自我表现状态,哪里还看的到周围众人怜悯的阳光。只见他大声咳了两下,这才回道:“所谓三从自是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

罄冉挑眉:“哦~~原来是这样。只是如今在此,既无本帅之父,又无本帅之夫……若张大人愿做本帅之儿,本帅倒可以考虑退出这大殿。”

“你!你!你竟敢当堂侮辱朝廷命官!你简直……”那张大人气的面色通红,浑寿发抖,抬起的手哆哆嗦嗦指着罄冉,声音尖锐。

罄冉亦变了神色,目光玲论鄙视过去,冷哼道:“听闻张大人有一小妾,异常泼辣,致使张大人惧妾成为京中笑谈。每每张大人于自己庭院罚跪,引来小儿爬墙观望。哼!却不知今日张大人何以站在此处于本帅谈论妇德?难道便不怕回去罚跪吗?!”

罄冉一番话语速极快,边说边迈步直逼那张庭诸,罄冉何等气势,再加上言辞滔滔,杀气十足,那张庭诸直吓得腿下一软,直直侧在了座位上,将桌案上的酒水打的翻掉洒了一身。

罄冉见他面色惨白,顿时讥嘲一笑,甩袖转身。

“此辈不足与我语,请勿复言!”

经过这一幕,大殿之上竟再无人言语。一时气氛陷入了冷凝,半响却见一人似是恍然而悟,“啊”的叫了一声,霍然而起。

见众人颇为期待的望来,那人咽了咽唾沫,刻意沉声道:“世人皆知云姑娘乃战国人,后嫁麟国蔺琦墨为妻。你既为战国人,先前却帮助旌国攻打母国,你的夫君更是公然叛国帮助青国去攻打麟国!你本就不是我旌国之人,先为战国人,后自当出嫁从夫,是为青国人。如尔等这般,对母国尚且背叛,何谈大义,谈何为我旌国守护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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