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没有给轩辕澈一点犹豫的机会。
凌风一惊,双眸中却也同时快速地闪过一丝疑惑,她明明感觉这两天,轩辕澈的伤口已经好了很多,怎么会突然恶化?
“伤口感染了,刚刚我已经帮师兄处理过了,不过要想恢复的话,可能还要个十天、半个月的。”裴昊轩无边无际的夸张着,还十天、半个月,亏他说得出口。
凌风微愣,隐隐中总是感觉到有些不对,遂追问道,“但是我感觉,他的伤口应该没什么事了呀。”虽然她不是医生,但是,她也从轩辕澈的身体以及脸色上看得出,轩辕澈恢复得很好呀。
裴昊轩暗暗郁闷,这个女人跟那个小丫头一样的难对付,像一般的女人,一听说自己的夫君伤口加重的,不是会急得哭吗?怎么这个女人就是这么的冷静呀,难道在这个女人心中,就一点都不担心师兄吗?
但是她这两天,却又不眠不休的照顾着师兄,也不像是没有一点感情的样子呀。
突然想起,第一天的时候,她帮师兄换过一次纱布,这还是他第二天为师兄换药的时候发现的,发现,自己原先给师兄上的药都没有了,而且纱布也不像他缠的那个样子,在他的不断的追问下,师兄才说出,是那个女人又重新为他换了一次纱布。
“我也不清楚呀,不过我当天明明给师兄上了药的,只是很奇怪,伤口上怎么反而没有了药,似乎被洗掉了,不过,就是因为药被洗掉了,所以才会发炎,伤口才会恶化。”裴昊轩太过狡猾,明显的是想要挑起凌风的自责与愧疚。
凌风不由得愣住,那么说,是她多事,反而害了轩辕澈,双眸不由得望向他,便看到他的伤口的纱布已经被血渗透,而且看到他的脸上,分明也在强忍着疼痛,她知道,若非很痛,轩辕澈根本就不会表现出来。望向他的眸子中,便无意识般的闪过担心。
轩辕澈的双眸转向裴昊轩时,带着明显的指责与严厉。没有想到裴昊轩会自作主张地做决定。
只是此刻,却又不能去拆裴昊轩的台,而对上凌风眸子间的担心时,却不由得愣住,原来她也会担心他?
接下来的几天,凌风仍旧带着轩辕澈的房间照顾着他,每天的相处,让两个冰冷的人之间也多了一些话语,而且,每天晚上,在轩辕澈的强硬下,凌风也不睡在躺椅上,而是睡在轩辕澈的身边,不过两人也只是静静的睡着,病没有其他的动作,是因为轩辕澈身上的伤,或者还有……
今天凌风将裴昊轩刚刚换下来的还没有来得及收的纱布捡了起来,想要拿出去。
裴昊轩前两天,还特别的小心,每次都会将换下来的纱布带出去,但是经过两次后,便大意了,而且他也是大少爷的身份,被人服侍习惯了,做这些事,本能就没有那种自觉,当然他根本就不可能想到,凌风会亲自来收拾这些。
凌风将那纱布,连同一些换洗的衣物拿了出去,只是却没有看到天天守在边上的丫头,便一个人将衣物抱到了洗衣房,王府中的丫头的确是太少了,整个王府就只有那一个丫头,其余的还有几个家丁,所以每天看着那个丫头忙这忙那的,她真的有些过意不去,而且这里面也有些她与宝儿的衣服,所以便想要自己洗一下。
她也有些怀疑,轩辕澈不会真的穷到连个丫头都请不起吧,不过从他们成亲到现在,轩辕澈倒是真的,什么都没有给过她,就连平日的饭菜都是按份来的,一般都不会有剩的。
只是却忘记了刚刚的纱布还包在衣服中,便一起放进了盆子中,加满了水。蹲下身,这才将衣服,一件一件的抖开,那个纱布,便突然的掉了下来,沉入了水中。
凌风一惊,快速的将它捞了上来,刚想要去扔掉,却不由得僵住,这些血,为何见了水都没有散开?
双眸再望向盆中的水,看到仍旧一片清澈,没有丝毫的红痕。
拿着纱布的手微微轻颤了一下,下意识般的慢慢将它靠近鼻子,却并没有一点血腥的味道,她的脸色猛然的一沉,双眸中顿时闪过一股愤怒,一股被戏弄的愤怒,而唇角也慢慢的扯出一丝自嘲般的冷笑。
原来,是假的,她这般的担心,这般的精心的照顾着他,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她就说嘛,这么久了,怎么可能会每次都流那么多的血,但是却想到,以轩辕澈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的,但是,现在,她却只能是自嘲的冷笑。
好傻,不是吗?本来因为对他的感激,对他的愧疚,想要好好的照顾他,却没有想到,竟然这般的被愚弄了。
手微微一松,手中的纱布便滑落在了地上,她慢慢的转身,向着轩辕澈的房间走去,心中竟然是无法控制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