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谢惊鸿手里,已经在南方形成了自己独立的经济小王国。
那四个汉子本来执意不肯,但风笑天却淡笑着告诉他们:“不想要你们主子的命就随你的便,不过这位姑娘可是位神医。”
砍过我的那汉子朝我露出鄙夷的神色,忍了忍还是没还口。
我搭手把脉良久,蹙眉,看那粗豪汉子也拧着浓黑的眉毛,像两条黑蚕卧在额头,形象惨不忍睹,不由失笑。
然后,疑惑的问:“你们公子练武功吗?”
“不曾,公子不懂武功。”
“那就奇怪了,你们公子似乎是被一种极阴毒的功夫所伤,采阳滋阴,而且将这种阴毒的武功用到不会武功的男人身上,实在是有失厚道。”
那汉子用指责的眼神看着我,就差指着我说我就是那不厚道的人了。
我反正也被别人当作不厚道的人鄙视习惯了,最惨的时候还跟人打架,衣衫褴褛,浑身是伤,这样的眼神对我是最没有杀伤力的。
我置若罔闻,每日里只是起早贪黑的给那谢公子调理身体。
风笑天有时出去,不知去做什么,一两个时辰就会回来,我守着谢惊鸿,他守着我。
这样子过了五天,中间谢惊鸿醒来过三次。
第一次醒来他还叫我娘子,我气愤不过,一针就把他扎昏了,反正他半死不活的,多扎一针也死不了。
那砍我的汉子也一直守着我,看我恶狠狠一针扎下去,急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又不好对我的医术提出质疑,他家公子四处求医都说是药石惘然了,好不容易碰上了一个肯治的,他也没胆子再推走了。后来见谢惊鸿呼吸平稳,略放了放心。
第二次醒来他看了我半晌,张了张嘴,没敢叫出“娘子”来,看我恶狠狠抬手就拿起了针,改口叫“天星”,我照扎不误。
他也一样立马昏睡过去了。
敢叫我天星,可见这家伙贼心不死,还想沾我便宜!
我挥舞着手中银针叫嚣。
旁边那汉子反问:“你说你是天星,却不让我家主子叫你天星,那应该叫你什么啊?”
呃……
我停下银针,犹豫,“那就还叫天星吧……最多下次不把他扎昏过去了……”
那汉子嚷嚷:“你公报私仇,承认你是故意的吧你……”
我朝他娇媚一笑,眉波潋滟,“施针最是要人心平气和,你要是再如此激动,我怕我也跟着激动,我一激动手下就会失了准头,认穴有误,万一扎得你家主子一辈子都醒不过来,那就是你的错了!”
“还说你不是天星,天星就是这样笑的!让人骨头都酥了!”那汉子呆愣片刻,又恢复了砍我手时的愤怒。
我头疼,真不喜欢他这种愤怒的情绪,一个对我有着深刻敌意的人,面目憎恶,双眼冒火,但我又不能扑灭他的愤怒之火……
指甲一弹,一点粉色的药末就让他无声无息的倒下了……
嗯,总算安静了,我拿手抚平他不甘的眉目,笑:“你不是说骨头都酥了吗?我这药就叫酥骨散,你的每一块骨头现在都酥的跟豆腐渣差不多了,舒服吧?你不是喜欢骨头酥酥的吗?你就睁着眼睛看我怎么治好你的主子吧。”
看他眼珠急速的转动,我苦笑:“你以为我愿意给你下药啊,你刚刚那个样子太丑了,我怕我忍不住把你的脸皮揭下来,”忍不住小小抱怨一下:“配我这酥骨散的药贵死了,我本来还舍不得给你下呢,等你主子醒了一定要算到医药费里面去。”
……
第三次醒来,谢惊鸿学聪明了,眼神清澈,微笑着看我,“姑娘,多谢救命之恩!”
咦?
承认自己认错人了?可真不容易啊……
我好奇的问:“你是怎么认出我跟你那娘子的不同的?”
他忸怩了一下,红着脸说:“天星笑起来的时候或者不笑的时候都很动人,动人心魄,而姑娘没有那么娇媚……”
没来由的,我忽然就想起了一张与我相似的脸,那娇媚的笑……
手中暗扣银针,“你是说我没有你的娘子漂亮?”
谢惊鸿并没有看见冰凉的地板上躺着的汉子使劲朝他眨巴着眼睛暗示别乱说话,一字一句,慢慢道来:“天星身上有万种风情,能牢牢抓住每个男人的眼睛,而姑娘却不能!”
手中银针出手如电,我气得七窍生烟,毫不犹豫就扎了下去,这死呆子,竟然有胆拐着弯说我不漂亮……
抓狂啊……
不如一针扎死他算了!
身后一人比我更快,在银针紧挨着皮肤之时一缕指风打开了手中银针。
不用转头就知道,准是风笑天这厮!
那大汉看来长出一了口气,停止了眨巴眼睛,而谢惊鸿此时方才有点明白我发怒了,磕磕绊绊说:“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