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归处(56)

我是被她折辱,那种折辱,有时在夜深时想起,更多的像是一个孩子的恶作剧,在法度之外……

被孩子欺负了,难道还要欺负回去吗?

我开始犹疑……

很快,答案揭晓。

东方寒同行的女子也叫天星,桃红衫子,相似的眉眼,但气息却迥然不同。

妩媚销魂的眼,柔软无骨的身段,行走时香风细细,转眸处万般风情……

我悄悄尾随而去,听二女对话,这才明白,感情这个打劫过我的女子是真正的天星,不过却是身背黑名,被同门相煎……

心中,竟有隐隐的欣喜……

……

这两日忙于和谢家周旋,各方财阀来往相斗,□乏术……

再往前几步,便要到航儿的居所了,树影轻动,竟从旁边钻出一个明艳娇媚的女子,那女子躬身上前喜孜孜的见礼:“表少爷安好!”

我漫不经心的挥挥手,航儿的姬妾过多,我并不认识,也从未细心打量过……

想到此,不由又抿起了唇角,想起昨日那个顽皮的丫头远远喊着:“喂,胖子,不如你把你的八个女人全都送给你表哥吧?!你表哥都挺喜欢的!”

那种得意,让她幽瞳闪亮,整张素颜都泛着神彩,说不出的动人美丽。

那女人再上前一步,微一弯腰,让我更清楚的看到她的脸,口气里竟有丝不可察觉的乞求的味道:“表少爷真的不记得妾身了?昨日……昨日表少爷还在那妖女的手下救了奴家呢!表少爷若不嫌弃,奴家为奴为婢,报答表少爷大恩!”

我忍不住皱眉,这才想起这女人便是我昨日出身相阻天星笞打的女人了,她那么大声惨叫,我以为,至少应该还要在床上躺个七八天左右,枉我发怒,以为长久在云霄宫生活的妖女心里也是一般的狠辣,竟对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动手!

原来,原来只是女人的手段,博取男人怜惜动心的手段,只可惜那妖女不懂,也不会……

而她,看我大怒,竟开心若斯,也不解释。

是的,她不解释,从上次和那假冒天星的女子对打之后就绝口不在提那事,别人叫她妖女,她也笑嘻嘻的应承。

为何不向解释?不向我解释她并未对那女人下毒手,只是逗她玩玩?

航儿的院子里是一片锦绣花丛,锦绣花丛中斜倚着两个人。

一男一女。

男的是航儿,女的只简单的梳两条辫子,浅紫衣裙,瞳若灿星,光华流转,颊上浅浅浮起一层绯色,明丽 无匹,细看却是那妖女天星。

两个人一人拎着一小坛酒对饮,隔着远远的水榭有歌女吟唱,琴声悠然。

天星一仰脖灌下一口酒去,酒液顺着玉色小巧的下巴蜿蜒而下……这……这样豪爽鲁蛮的喝法,那些为了妖女天星神魂俱醉的江湖人士见了,不知会如何想?

然后……然后……那妖女随手扯起最近的航儿的宽袖擦了酒渍,继续牛饮。

航儿结结巴巴,几乎说不出话来,放眼四周,就算他最彪悍的女人大概也没有如此过,“天星,你……那是我的衣袖,你怎么……你怎么可以拖来随便擦口水呢?”

“我从来不吐口水!醉了都不会吐!”她浑不在意当事人的态度,随口驳了回去。

航儿呆看了两秒才发现问题的症结根本就不是口水或者是酒水的问题,而是拿他的袖子擦的问题!

“我今早才上身的,湖州产的最矜贵的九转纱啊……你难道没有手绢吗?“

”哦,很值钱吗?不过擦起来虽然凉凉的,但是不吸水,也不算什么好东西嘛,干嘛心疼成这样?“妖女一脸的不屑,大不以为然

我暗叹,九转纱以细密轻薄舒爽出名,据传要最细的经纬繁复九转穿织而成,一尺值一金,又名尺金。

再灌一口酒,随手扯起航儿那已经沾满酒渍的衣袖再擦一次,在航儿无可奈何欲哭无泪的眼神中镇定自若的丢过他的衣袖,眨巴眨巴她那双黑得出奇的眼睛,“说起手绢嘛,我下山的时候倒是带过一条,不过,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不是擦完手丢了吗?我都穷得铛铛响了,哪里还会有闲钱买那种东西?”

我下意识捏捏衣袖,袖里笼着一方丝帕,那是那天解穴之后我从地上捡的,说不出当时什么心态,只是拿回来自己洗了,随身带着。

丝帕的一角,歪歪扭扭的绣着一个“羽”字,不知是何意?

而那个字,看前面那种喝酒都是用灌的女子,就不难想像能把那么难看的字绣在丝帕上的除了她再不作第二人想!

“哧____”

航儿另一边没被擦过酒渍的袖子被妖女结结实实撕下来一块,她随手折折,胡乱揣进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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