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贱谁怜(18)

“爹,娘。”贾公子与妆衾异口同声道。

我一愣,随即也慢了半拍的喊道:“贾……伯父、伯母。”

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气氛一下子被我的称呼冻僵了,不但妆衾特别冷艳高贵的看着我,就连贾公子也微微蹙了眉。

贾老爷清清嗓子,圆场道:“怎么不随祸儿一起叫爹、娘?”

祸儿?丫怎么不叫过儿?

贾夫人抢在我前面替我解释说:“许是害羞吧。”

我决定夺回主动权,松开妆衾的手,咧开嘴一笑:“并非是儿媳害羞,实在是一未拜堂,二未圆房,名不正、言不顺的,不好乱叫……”

拜堂顺便圆房抱娃娃,这不就是我跟着贾公子回家的主要原因么?

我一下子就把话题带到正题上,又令在场的诸位愣住了,看来我不禁有语惊四座的能力,还是有一定的大智慧。

贾老爷夫妇很是惊讶,面面相觑片刻,一同问道:“祸儿,你们没有在庄家先拜堂吗?”

贾夫人还加了一句:“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怎么这么不懂事!”

我这才恍然大悟,用疑问的眼神瞄着贾公子,却不小心瞥见妆衾脸上的冷淡与贾公子的隐忍。

至此,我才算是弄清点原委。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妆衾是在我之前便嫁进贾家的,就是世人口中的正室,而我既没正名,又是后来的,就算正式入了门也顶多算个二夫人,搞不好就是个妾,至于现在,我连妾也算不上。万一那日在我们讨论预备休书时,贾公子一个没忍住把我给办了,那我岂不就是诱拐贾公子婚后出轨的第三者?自然,世人也给这样的女人按了个称呼:侍妾。

重点是,见到此时贾公子脸上的为难,不难明白其实外面传言的“一眼万年”也纯属胡诌,贾公子夫妇应该是郎情妾意的,我的出现也绝对是他们迫不得已的结果……

至于真正原因,有待考察。

幸好!幸好!一切尚有挽救的余地。

我正盘算着要不要在此时推了婚事,妆衾已先声夺人道:“爹、娘,相公和妹妹一路风尘仆仆,许是累了,不如先让他们梳洗一下,再向爹、娘回禀?”

妆衾不愧是正室,说话又恭敬又得体,立刻把二老的笑容又找了回来。

稍后,我在妆衾的亲自带领下,一路入了西厢的院子,刚进房门就见到一对丫鬟,还是双胞胎,长得很乖巧,眼神却滴溜溜的转,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善主儿。

妆衾介绍道,她二人一个叫衣衣,一个叫服服,是专门来伺候我的。

我乐着接纳了,却眼见着妆衾笑而不语的看着我,好似在等待什么表示。

我这才想起出门在外受人恩惠都是要给点小费显摆有钱的,这便依据民情的从贴身的小兜里掏出事先绣好的香囊,本着贾公子不要,他夫人要也是一样的道理,拉着妆衾的手就塞了过去,还不忘补充道:“这个就当是妹妹的见面礼,是妹妹亲手绣的,还请姐姐笑纳。”

妆衾笑容满面的低头看去,在看到图案的那一刻,脸却歪了一下。

我把她这种表情解读为困惑。

她也该困惑,毕竟这也曾在贾公子脸上出现过,所以我并不陌生。

妆衾问,上面绣的可是我。

我的脸也歪了一下,主要是因为贾公子也这么问过,他俩果真是睡一个被窝的,骂人都一样一样的。

我说:“不不,这上面绣的是姐姐您,您可别小瞧这图案的抽象,这在我家乡可流行呢,大家都喜欢追求这种另类的华丽,市价还要超过普通香囊的十倍以上呢!”

我努力编着瞎话,实在是除了这玩意儿,我也舍不得拿出其它称手的东西,唯有它。

妆衾提出疑问:“妹妹事先怎会得知姐姐相貌?”

听得出来,在她说到“相貌”二字时,心里一定是不甘不愿的,所以语气才显得生涩。

“哦,妹妹是不知道的。”

我乐着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喝下,随口解释着:“渴死我了,怎么也没人给我倒杯水啊,太不懂事了!”

随即,在衣衣、服服惊讶的眼神下,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继续解释道:“第二杯还要自己倒,简直比不懂事还不懂事!”

衣衣、服服立刻上前,要给我斟满第三杯,我却摆了摆手道:“不用了,要撑死我么,那不是比不懂事的不懂事,还要不懂事么?”

衣衣、服服被我绕晕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没介意,主要是这种小角色用不着太介意,待我转眼又看向妆衾时,她也是一脸的呆愣,可能是还在等我的答案?真不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于是,我扯着笑容,好心的答疑解惑:“姐姐长得这么美,妹妹事先是不知道的。但这种香囊的花样巧就巧在这里,任凭姐姐长的多美,它都能解释的通,不是有句话叫什么‘物似主人型么’,这话真是太有道理了!若是姐姐长的普通,反而显得它的高贵了呢!现在正好相得益彰,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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