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175)

她想到了丰铭,这个很久都不曾在脑海里出现的男人。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他和秦玟幸福么?他的事业顺利么?

阴月月越想心里越揪、越疼,很快的,就红了眼眶,把那两百块钱揉成了一团,攥在手心里。

望着天,阴月月又记得和丰铭在一起的日子。

那时候,她什么都没有,就只有骨气。她总是说不需要钱,不需要丰铭给她任何物质,更不需要欠谁的恩惠,就算受的委屈再多,只要她提起骨气,什么都能捱得过且。

但是现在,她后悔了,她想到丰铭为了事业的努力,想到自己的无所事事,她觉得愧疚,无比的愧疚。

原来工作是这么难,原来社会是这么暗。

这里就像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修罗场,任何人都有可能在任何时间被打的体无完肤,更何况是她,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

她不怨恨池婕,池婕只是用自己的力量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她有手段,有能力,有本事,理应得到更多。池婕说得很对,在商言商,商人就是要像滚雪球一样以高利益,既然池婕的公司能给出最优厚的条件,电视台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她也不恨单町,电视台也不是单町的私有物,他和任何一家公司也没有做出口头协定,更没有落实到笔头上,再最终决一死战前,任何变数都有可能。

她只是……想丰铭了,丰铭的奋斗,她从来看不到,只看得到她自己,她是最自私的人,只知道用自己的自私掠夺丰铭的利益,却从来也不付出。

我有什么权利得到丰铭的原谅?阴月月自问道,哭出了声。

丰铭恨她,也是应该的。

——只有摔倒过的人,才能体会爬起来的代价,才会珍惜。

Chapter 60

阴月月回了家第一件事,就是告诉阴为国和程欣荣,她辞职了。

起初,阴为国很生气,程欣荣也说阴月月太过冲动,但两人见她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也都不说话了。

阴月月断断续续的对他们说:“我要不是万不得已,也不会辞职。他们投标失败,把这个责任推给了我,我又是新进公司的,上面觉得可有可无……我不想等他们说出开除我的话,所以我先提出离职。”

程欣荣气的拍桌子道:“这家公司怎么回事!咱们不是托了关系吗,这叫什么事儿!”

阴为国抽着烟,一言不发,然后拿起电话,说:“我打过去问问。”

“不用了。”阴月月站起身,把话筒拿了过来,挂断,说:“打也没用,是我自己辞职的,他们肯定会推卸责任的。这件事我也有错,算了吧,我再找别的工作。”

程欣荣说:“你有什么错,分明是他们不讲理!”

阴月月哽咽着道:“这次投标的对象,是我大学时的那个单老师负责,我们公司以为有我在可以拿到合同,可是另外一家投标的公司是单老师的女朋友开的。我们公司很生气,必须找个人背黑锅。”

阴为国叹了口气,说:“这件事不能怪你,可也怪不了别人,这就是社会。以后再找别的工作吧。”

程欣荣张口欲言,可一见阴月月红肿的眼,也闭上了嘴。

第二天,下定决心从此再不理和池家有关的一切事的阴月月,又接到一通来自池家人的电话,是池杰的。

池杰一上来就说帮她报了仇。

阴月月一头雾水,问起原因。

池杰说,他已经知道阴月月离开广告公司的事,他能理解她的委屈,这一切都是池婕和单町造成的,他们应该负责。

阴月月攥紧了手机,说道:“你姐也是太在乎单町了,再说这是生意,你姐是生意人,不择手段的事也肯定不是第一次做了。”

顿了一下,阴月月问道:“你说你替我出了气,你都做了什么?”

池杰冷笑一声,情绪忽然标高,他将前一天晚上在池家爆发的大战讲了一遍。

前一天晚上,就在阴月月回家哭诉的同时,池杰也将广告公司竞标的事告诉了池父,但他话里的重点并不是池婕赢了一次战争,而是池婕为了一个男人不惜以本伤人而赢了一场战争。

池杰听了很生气,虽然这种气不足以和池杰那次相提并论。

上一次,池杰告诉池父,他不准备回到加拿大,他要在国内大展拳脚,他要找一个喜欢的女人结婚。

池父首先联想到了阴月月,想到这个不孝子又是因为女人,当下就对池杰说:“如果你不服从家里的安排,你就不配做我儿子。”

池杰听了自然不服,说道:“我就算不做你的儿子,我也要走我自己要走的路!”

而这一次,为了对一个外人的感情付出而犯下错误的人,竟换成了池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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