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24)

丰铭一进卧室,不见阴月月,一怔,放下咖啡,走进卫生间,果然见她正在轻嗅自己的牙刷,一阵好笑加无语,于是走了过去,抽走牙刷,从镜子里看着毫无愧疚正望着自己的月月。

“我用黑人牙膏,还有杂牌漱口水,剃须刀有电动和刀片的两种,还有剃须膏。”

阴月月眼睛一扫,果然一件不差,然后说道:“你长胡子了?”

“一直都有,好几年了。”

对于同班异性们正在积极长汗毛的阴月月来说,眼前的男人有胡子,就像是在青铜器年代发现了一块儿铁一样的稀有。

“那我能摸摸么?”

阴月月茫然的开了口,没等本人同意就伸手轻触他的下巴,果然能感到麻麻扎扎的一小片。

但下一秒,她已被按在洗漱台边上,被丰铭居高临下两手撑住台面的笼罩在狭小世界里,迎头而来的是含着淡淡烟草味的呼吸,还有一双在昏暗空间里明灭交织的眼,里面正跳着两团火。

两团说不清是怒是欲的火。

“阴月月,我警告过你,别玩火。”丰铭凉凉的开了口,一脸讥诮。

“是么?”阴月月迷蒙了眼,垫高了脚尖,仰高了头,说道:“我没玩火,我只是想谈恋爱,和你谈。”

“我不适合你。”丰铭垂下眼笑了,低语:“我大你六岁。”

又是这个答案,阴月月一赌气,立刻回嘴:“那我先找单町试试,及格了再找你?”

“行啊,你试试。”

丰铭的话一出口,阴月月整个人都懵了,脑内一片空白,说“好”也不是,说“不好”也不是,眼前直发白。

哪知,丰铭又笑了,逼近了脸,说话声又沉了几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尽管去试啊,看我捏不死你的。”

——他在前面晃晃悠悠,她在后面穷追不舍,什么时候他回了头,她已迎头赶上。

作者有话要说:

阴月月:小时候,独自看鬼片,偷看小说,偷完游戏,请丰铭代替签名,这样的阴月月是个明知不可为却忍不住要大胆尝试的胆小鬼,好奇心重,有九条命,像猫一样任性并撒娇的活着,需要找到一个用放羊式教育的主人将她圈养,但不要干涉。

丰铭:少年时期放纵,爱吓唬人,爱逗弄阴月月,青年时期奔波工作,为继承家业奠定根基,但优异的成绩和低调的自尊心一直如影随形,这样的丰铭是个没有尝过失败的天之骄子,习惯了控制一切,但却遇到一个变数——阴月月。

Chapter 11

丰铭怎么都想不到阴月月的反应会出乎他的意料这么多。后来很多年以后再想起这一幕才发现,打从刚认识月月起,她就是个不喜欢按牌理出牌的怪丫头。

眼前的月月眼睛亮晶晶的,比平时更闪耀夺目数倍的看着他,用一种执着且不将吞进肚子里誓不罢休的劲儿头将他锁在瞳孔里。

她说:“那你快点捏死我吧。你越这么说,我越想让你捏死我。”

偏开头,吐了一口长长的闷气,丰铭无奈的笑了,转过脸来的同时说道:“该上课了,抓紧时间。”拉着月月走出卫生间,一起坐到沙发边的地毯上,同时暗暗喘了口气。

阴月月发懵的打开书包,将东西一件一件拿了出来,然后对着数学笔记本开始叹气:“交换日记没了,真空虚。”

丰铭翻了个白眼,起身从柜子里掏出一本摆在月月面前。

阴月月很惊讶,张口就骂:“这个齐萌有病吧,从我这儿拿走了,又送回你那儿?”翻开几页,月月又道:“不过就算送回来了也脏了,被她的臭手摸过了,被她的贼眼窥伺了,又被她的嫉妒心腐蚀透澈了。”

丰铭没说话,打开月月的数学笔记本,正掉出一张九分的卷子,当下一愣,啧啧有声道:“行啊,在国内的时候,你考的再差也没突破过两位数啊……”

阴月月一把抢走,怒瞪着他,脑中却浮现出丰铭在国内家里的那张沙发,他们每次都是在那张沙发上补习,她也是在那张沙发上倒洒过可乐和薯条,还有偷吻。

“坐地上不舒服,我想坐沙发。”

阴月月往上挪动,然后居高临下的用脚丫子踹了踹丰铭的后腰,立刻被丰铭抓在手里,月月又瞬间尴了尬,脚心开始麻痒,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你松手。”

丰铭神情严肃,从下看着她,气势更胜:“记得,男人的腰不能踹。”

阴月月脸一红,别开脸,说道:“女生的脚也不能随便摸。”转过脸来,又郑重其事道:“那是要负责的!”

丰铭古怪的瞅了她一眼,松了手,趁着阴月月有点失落的时候,也一屁股坐上了沙发:“言归正传吧,你这次怎么考的,分数这么寒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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