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52)

褚未央说:“我和他说好了,毕业以后一起去加拿大上大学,租一套房子,学同一个专业,毕业以后就回国结婚,再一起定居在北京,偶尔陪他回香港一次看看他家里人。”

齐萌说:“我前男友要出狱了,在此之前我要尽快毕业,拿到高中文凭就飞去加拿大上大学,我想过了,我们不合适,以前的爱情比不了以后的物质追求,虽然他是我第一个男人,却坐过牢,怎么能做我一辈子的依靠?”

刘琴说:“我想我毕业了也要去加拿大,去温哥华,假日可以坐船去维多利亚港转转,欣赏街头艺人的表演或是让人看不懂的博物馆的陈列品,再不然就去山上滑雪,去俱乐部滑冰、喝咖啡,实在不想出门就蒙在被窝里睡的昏天黑地。”

阴月月没有参与这次谈话,她选择一个人偷着乐。

那天晚上,阴月月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围着在纽约超市买的最便宜的围裙,忙活在开放式厨房里。

身前的铁板上有她烤的肉,对面的电视里正在演泡沫美剧,可能是《六人行》,也可能是《欲望城市》。

这时候,丰铭来了电话,他说他刚下了飞机,还有个紧急会议要开,嘱咐阴月月自己先吃,他会赶在午夜十二点之前进门,再陪她一起迎接第二天,如果有精力,就看个日出,再一起做早餐,一起在抢食物中娱乐中消灭所有的。

阴月月甜蜜的挂了电话,将食物做好,一份吃光,一份放进冰箱里,又拿出醒过的低价红酒倒了一点出来,加了两块冰,看着香港台慢慢喝掉,直到昏昏欲睡的倒在沙发上。

镜头一转,刚下飞机的丰铭正搂着一个混血美女,她高挑有致,美艳动人,穿着大胆却不张扬的红色包身套装,脖子上垂着祖母绿的吊坠,水滴形的吊坠被缀满碎钻的链子勾着,一路垂到乳/沟处,若隐若现,引人去碰。

丰铭和美女一起上了黑色的车子,一起来到了众多豪华饭店中的一家,在最顶层的套房里一起数星星,看月亮,喝掉了极品洋酒,又一起分享了酒店厨房精心准备的双层蛋糕,互相扔奶油,你追我逐。

美女跑进套房里间,在离尺寸夸张的大床一米远的地方被丰铭扑倒,随着床铺的震荡,两人紧紧纠缠的翻滚了好几圈,最后他在上,她在下,一起迎来最销魂的时光。

事后,丰铭洗了澡,不知道美女在熨烫他的衬衫时刻意将一根褐色的头发缠在了扣眼处,又将指甲油的鲜红色蹭上衬衫领口的最里侧,因为男人的粗心大意是很难注意到这些细节的。

丰铭从浴室走出来,接受了穿着浴袍的美女的献吻,差点再度缠绵,可他看了看表,决定见好就收。

美女很失望,在为他系上纽扣的时候,聪明的什么都没问,只是眼角瞟向那根头发,漾起诡异的笑容。

一个小时后,丰铭回到了阴月月租的小房子里,吻醒了她,在她睡眼朦胧的笑开时,却不慎瞄到视线正下方的那枚纽扣,扣眼处露出女人头发的一端,缠得很紧,好像就是要让她看到一般。

那也许是有人栽赃的,可是又能有谁在做这番小动作时得到丰铭的许可?

阴月月变了脸,迎上丰铭关怀的眼神,他摸摸她的额头,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她恍惚的摇头,随着他的动作起了身,帮他摘掉领带,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廉价围裙时,耳中听他嘴里念叨着会议上的主管们多么难缠,听他诉说着飞机误点让他等的多么焦心,甚至听他诉说他的宏图伟业,尽管那些话她已经停了无数遍,以往只会觉得乐此不疲,可眼下,都成了靡靡之音。

解掉了领带,松掉了他的领口,阴月月发现这是刚熨烫过的衬衫,平滑的没有一条褶子,根本不像才在飞机和会议室里蜷缩过的男人的物件。

这时,领口内侧的鲜艳红痕映入眼帘。

阴月月彻底透凉,从头到脚被带进了冰河世纪,眼前开始发昏,耳朵开始嗡嗡的没完,她恍惚的想着:“到底是会议上的主管们难缠,还是酒店美女的床上功夫难缠?”

大梦初醒,阴月月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耳边再度传来刘琴的呻吟声,隔壁床的褚未央正在看电影《星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了过来,问是不是吵醒她了。

阴月月摇摇头,凑过去一起看,一起哭,趁着电影的带动彻底挥洒了一番,排解了噩梦带来的不良情绪。

电影结束后,阴月月和褚未央说起了梦境效应,两人一起上网查了查,看到不少通篇的解说和大道理,都觉得很困惑。

褚未央总结,梦都是反的,梦到的几乎不会发生,当然也有预知未来的,但那是极少数的个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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