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是病娇(网络版)(32)

付一旬被傅倾流突如其来的暴力动作给吓了一跳,棕色的眼眸骤然瞪大,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随后反应过来这里是十里画廊,这里只挂水清流的画,而傅倾流是十里画廊的员工,难道是因为他这样评价十里画廊的头牌画家,所以她生气了?但是他只是在对她诚实而已,难道她想听到他的谎话吗?

“在你眼里那些都是张牙舞爪?”傅倾流双手攥成拳,几乎泛出森森的骨白,她似乎隐忍着熊熊燃烧的怒火,胸口起伏都剧烈了起来。

付一旬拧起眉头,薄唇不悦的抿成直线,深邃锐利的眼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般的,凉凉的,就像高高在上看着下面的贱民张牙舞爪的高贵贵族,“难道不是吗?”

“出去。”傅倾流看起来愤怒的快要忍不住上去把付一旬痛打一顿,几步走到门口拉开门,一字一句都像很艰难的从僵硬的咽喉里爬上来,再被嘶吼着喊出,“给我滚出去!”

从没受过这种待遇从没被人要求“滚出去”的付一旬瞪大了眼震惊又难以置信的瞪着傅倾流,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气得全身发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立刻拂袖而去,才刚走出去,背后就砰的一声,猛地关上了门,付一旬气得全身都在抖,面部肌肉扭曲着抽搐,猛地一脚踹在墙上,结果疼的他表情更扭曲了,一边快步走下楼一边咒骂:“Shit!该死!真是不可理喻!疯子!反复无常!莫名其妙!竟然因为一个女人这么对我!混蛋!……”

付一旬气得飞一般的快步离开十里画廊,连中途撞到了几个人的肩膀都没停住,小杨见着他过来连忙后退好几步,看他的脸色心想这位客人该不会又神经质发作了吧?

付一旬一上车就扯掉了脖子上的围巾,泄愤似的用力脱掉外套扔到副驾驶座上,车子离了弦的箭般的愤然远去。

画室内,乒乒乓乓的砸东西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连在一楼的工作人员都听到了,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下,决定去找池非,那个房间也就傅倾流和池非能进去,有什么事也只有池非能劝住似乎一进那个房间脾气就会变得十分暴躁的傅经理。

池非听到员工报告的时候连忙叫人来接正在招待着的客人,很快赶上了二楼,此时里面已经没有声音了,他拿出钥匙打开门,入目的果然是一地的狼藉,到处都是画板画架和纸张,傅倾流抱着头蹲在地上,阳光明明就在不远处,却仿佛怎么也照不到她身上似的,像是有阴影将她笼罩着,纤细的身影蜷缩成一团,就像被遗弃的小猫。

“倾流?”池非有些吓到了,不敢靠太近生怕惊到她的小心翼翼的出声,实际上他跟傅倾流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从十里画廊办起了到现在就四年时间,他只知道傅倾流有个十岁的儿子,但并不清楚孩子的父亲是谁,可是一个24岁的女人却有一个10岁的孩子,如果是亲生的,想来过去一定有一段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否则她为什么在画室的时候情绪会这么不稳定?为什么她平日里没心没肺眼神淡漠的仿佛对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丝毫留念?

“我没事。”傅倾流声音平静,眉头紧皱额头隐忍的有一条青筋浮现,“我只是……有点恼羞成怒而已……”

从来没有人能看出来,那些她20岁以前画的每一幅载满她曾经的情绪和回忆的画中,那霸道逼人的表面下的困兽之斗,她只是在一个挣脱不开的牢笼里张牙舞爪罢了,她就是一个十分任性的人,曾经哪怕被踩到腰都无法直起来也绝对不会示弱,蠢的像初生的牛犊。

是的,她现在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了,但是过去总是留下了伤痕,现在却有人这么可恨的轻易的看穿那层表象,狠狠的戳中那伤痕,将她捅了个头破血流。

☆、020 疑云窦生。

傅倾流站起身,摸了把干燥的脸,转身出门,低声道:“把画室收拾一下。”

池非当然没有怨言,但是看到那些原本用白布盖着的画也被砸到了地上,心疼之余还不忘问:“那些画怎么办?”

“扔了。”

池非看着傅倾流背影消失在门后,挽起衣袖走进画室内,把画架和画板捡起摆好,看到那几幅就差办个画展就能面世的画,不是沾到了地面的水就是破了,忍不住心疼,这么好的画,要是傅倾流愿意卖的话最少能卖出几十万呢,这个任性的家伙。

弄了个垃圾袋,把地面的废纸废画都塞进去,再那扫把扫干净,又用拖把拖了几遍,画室才终于有点像样起来,然后拎着这袋垃圾下楼放在楼道口,等下班的时候再一起提出去丢掉。

画室对于傅倾流来说,像是承载她压在心底的情绪的存在,她在里面可以随便发泄,因此自制力也变得极差,一出画室,她暴躁的情绪就会冷静下来,看什么都有种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感觉,所以在厕所洗了把脸之后,傅倾流又想起被她怒极赶走的付一旬,想到他带她进黑石画廊看他的展,然后开开心心的跟着来十里画廊,结果没一会儿就被她凶巴巴的赶走,看他那模样绝对是从来都被追捧着的,肯定觉得很难堪,指不定自尊多受伤——他看穿她的画是他的本事,本来就注入了画中的情绪她又怎么能怪别人看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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