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凤朝阳(162)

“好,我等你。”

莺歌笑着说:“那满儿,你送送潮生吧,你们也好说说话。”

两人出了屋子,满儿的泪一下子止不住就淌下来了,她忙抬手去擦,可是前面的擦掉,后面的又落下。

“别哭,不要哭。”

潮生也替她擦泪。

四皇子新迁进来,马上又是大喜的日子。这流眼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是个过错呢。

“我知道。”满儿吸吸鼻子:“我就是没想到,还能再见着你……”

“嗯,我也是。”

两人又走出几步,满儿小声说:“原来你离了那里,就去伺候四皇子了?我当时只知道魏公公是东宫的人,可是并不知道你的去处。想在人捎个信儿也不成。你要是也在宫里,就算见不若面,捎个口信儿总是能办到的。结果,这真是缘分,那是斩也斩不断的,你瞧,咱们在宫里见不着,到了这儿可不又在一处了?你一直伺侯四皇子吗?我们前几天打听消息,光知道有个春墨很得势——”

果然,春墨真是声名远播啊。

潮生觉得自己低调还是有好处的。

“嗯,我主要在厨房做事,闲了的时侯也做些针线,春墨姐姐伺候四皇子有好几年了,说话自是有份量的。”

“嗯,那,你先去吧,我不多耽误你,咱们回来再细说。”满儿忽然凑近了一些,小声嘱咐:“那个莺歌,原来和我们不在一处,这个人不是怎么靠得住,她要是和你套近乎,你可防着点儿。”

潮生点头答应:“我知道了。”

满儿一直送到岔路口,还站在那里好久。潮生回头两次,都见她还没有走。

走出老远了,潮生还是有种不其实的感觉。

她真的见到满儿了?

真想不到……竟然这么巧。

满儿看起来可是脱胎换骨了,全变了一个样。

不过还是很爱哭。

当初分别的时候她就哭,现在重逢了她还是哭。

不过到底不是小姑娘了,她现在也知道有人“靠不住”。还知道要“防着些”。在洗衣巷时她可不懂这些。

也不知道她这些体验是受过什么挫折才换来的。

一定不愉快。

成长和成熟从来都不一件快乐轻松的事情。

很多时候都是血淋淋的,充满了创痛。

潮生自己如果不是挨过那一顿扳子,也看不清楚宫廷争斗的黑暗残酷。

她回了屋,珊瑚赶紧过来说:“潮生姐,刚才小顺来过,说找你有事呢。”

“哦?他人呢?”

“他说让你去书房。”

潮生点头说:“我知道了。”

多半是为了书房里一些摆设的事。

搬迁的时候,为了方便稳妥,一些易碎的东西都是层层包裹好放在箱子里的,昨天忙乱,也没来来得及都拾出来,不过是把容易分派的东西先安置了。那些零碎东西小顺只怕寻不着。所以才来找她。

潮生一边出门,一边问:“你春墨姐姐哪儿去了?”

珊瑚看看门外,小声说:“温家来人了,春墨姐姐到正屋那儿去了。”

潮生点了下头。

珊湖有些好奇地问:“潮生姐,你眼怎么红了?”

“哦,进了沙子,揉的。”

这个借口其是老到极点,顺口就来。

珊湖并没追问,惦起脚来,悄悄说:“温家的嫁妆,好象有点儿不妥呢。”

“什么?你怎么知道?可不能乱说啊。”

“不是乱说,我听春墨姐姐说了一句,那床头雕板好像裂啦。”

潮生吃了一惊。

怎么会出这样的岔子?这在世人眼中可是大大不吉啊!

第九十七章 裂痕

床在古人生活中的地位可是至关重要,尤其是这是婚礼的新床。新娘家打的家具中,桌椅,箱柜,马桶,几案——可是这些加起来也统统抵不过一张床的份量和意义。

各地风俗不同,有的地方床和其他家俱一起都是女方打制陪嫁。有的地方却要求必定由男家来置办这床。匠作监的人过来时曾经提过一句,说温家这张床,不管是木料,式样,手艺,那都没得说,就算让匠作监来做,只怕也做不出一样的来。因为床头好象浮雕的是同心如意纹,所以又叫同心床,也可叫如意床。

反正不管叫什么,都是为了取个好口采,求个吉利。

但是现在床头的雕板竟然裂了?

潮生没和珊瑚多说,她去了书房,正好小顺在。

“听说,温家来人了?”

小顺也不瞒她:“对,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床当然是精工细雕的,安床的那天也是温家、内侍监还有匠作监的人一起看着安的,选的是吉时,也没有什么犯忌讳的地方。这些天主屋都没有人进去过,谁知道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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