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玉+番外(22)

作者:宋端仪 阅读记录

李谨行劝她:“你别费功夫了,就算找出来,陛下也可能叫你当作没看见。”

叶真无奈地摇摇头:“京兆府如果能找到今日那几个恶人,指认谢良就好了。”

“如果有消息,我来告诉你,不过你别抱太大希望。”李谨行退一步说,“没事的话快回去吧,别在教坊待太久,叫人逮住嚼口舌。”

叶真扶着桌子站起来,刚迈开一步,还没来得及说话,腿根猛然一软,踉跄着被苏棠接住。坐回去时腿还在微微发颤,她羞到无言,掩面道:“你这药性也太qiáng了,哪里是助兴,我回头要叫陛下管一管!”

徐兰叫屈:“姑娘,药本来就一点点作用,是你先前喝了鹿血,才会这么猛烈。”

叶真放下手,气鼓鼓朝李谨行道:“殿下,我都说了鹿血不能喝!”

她面色灿若桃李,可媲美霞光,李谨行心中似有桃花轻颤,低声道:“喝一点总有好处。”

话锋一转:“你现在这个样子,走路都困难,叫个帷轿回去吧,别操心剩下的事,我去吩咐他们做。”

以现在的状态去办事,叶真心里确实不太愿意,于是同意。

一切由李谨行打点,叶真回家时天色不早,徐霜给她留着饭。看到她不知从哪儿拐来个清秀侍女,刚要开口问,叶真先答:“是殿下送我的。”

徐霜摸不清,怎么回事,太子送个人给她,是用来服侍她,还是服侍他?

叶真趁着徐霜困惑,蒙混过去,没叫她看出来唇舌都肿了。吃过饭她拿出白日在大理寺没整理完的记录,拟写文书,七七八八忙一阵,直到夜间,在侍女催促下去沐浴。

室内灯光发昏,叶真沐浴过,头发随意挽起来,斜插着两只金钗,盘坐到书榻前。苏棠在旁边给她研墨,徐兰跪坐着奉茶、镇纸。她一开始还在好好写东西,后来不知出神想什么,笔在纤玉指间衔着,一下一下乱画,水润双眸望着半空。

徐兰痴看她半晌,苏棠放下墨砚道:“姑娘,别折磨这宣城纸了。”

纸是贵重物品,读书人家十分尊重纸,写错字也要收藏起来,不能丢。如果让叶弘看见她魂不守舍地乱涂,必然要发怒。

她闻言清醒,索性撂下笔,把纸推开,一手托腮斜倚着书榻。她虽然做出愁眉不展丁香结的模样,却三分愁绪七分含喜,徐兰大着胆子问:“姑娘,你是不是在想太子殿下?”

叶真回眸看她,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徐兰嘿嘿一笑:“姑娘gān嘛发愁,难道你们二人这么多年……还没有定情?”

定情当然是定了。今年上元节的时候,大家都多饮了几杯酒,陛下领着旁人在门楼看烟花灯海,他竟然把叶真堵在门楼脚下的红梅林里。一开始是不得章法的舔吻,后来变成撕咬吞咽,叶真心差点跳出来,几欲窒息。那时头顶烟花爆裂,身侧灯花如昼,红梅与雪片乱落一身,他们眼中流光溢彩,亮得灼人,恐怕一生都难忘。

她算是体会了一回意乱情迷。

徐兰瞧她眉头舒展开,隐隐带着羞怯笑意,继续问:“既然定情了,姑娘怕什么呀。”

本朝风气极开放,徐兰个人的风气就更开放,以这两人的身份,不说情投意合尚未婚嫁,哪怕是乱搞,又有什么好怕。

叶真叹口气:“他今天说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那不就是要对姑娘负责,很好啊!”徐兰眼睛一亮。

“可是,我不想要他负责。”叶真闷闷说。

徐兰朝她身边挤了挤,捏住书榻边缘:“为什么!”

“他负责,就要把我迎进东宫。我苦读诗书十几载,仕途大好,可是进了东宫,只能困在后院,什么都没了。”叶真难得有人能倾诉,语气幽幽,“我不愿意啊,太痛苦了。”

“您跟殿下直说嘛。”徐兰思维直接,仰头问她。

叶真被她逗笑:“那怎么行,让殿下觉得我把前程看得比他重要——唉,这怎么能比呢。何况人在后院待久,眼界难免变狭窄,到时候与他话不投机,岂不是还要争吵、冷淡,我害怕。”

烛火明灭,叶真心绪也艰涩。

徐兰自然没有解决方法,转而说:“我看姑娘也十分在意殿下,不愿意他为难呢。”

叶真身边少有人敢打趣她,她收起手,坐着浅笑:“殿下自小被寄予厚望,严格教导,从朝堂到深宫,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累得很呢,我哪里舍得再让他难过。”

苏棠在一边面沉如水,毫无波澜,徐兰紧紧盯着叶真,她眼神缥缈道:“殿下这样的人物,哪是普通人能配得上,只有当世能臣,才能与他并肩。”

这句徐兰理解了:“姑娘是夸你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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