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带刺啊,弥生。你可真会挖苦人。”仙道苦笑着。“那下一个呢?”
“剩下的货色都是些平常东西,不过用料做工可都是上上之选。”弥生把剩下的盒子一一打开,里边都是些金柄玉如意,磨砂内画琉璃瓶之类的东西。
“你已不是第一次送礼了,当中道理不用我讲你也清楚。礼品中只要有一件东西能光彩照人便可,就如众星捧月一般。如果全是月亮,那还不乱了套?”弥生再一一将盒子盖上,打柜台上抓过一把算盘,噼里啪啦打了一阵,口中念叨着“二一添作五、六上一去五进一”之类的口诀,最后说道:“一共是三十万五千两。这样,给你去个零头,就算三十万两好了。”
“相田小姐连我带多少钱都清楚,实在佩服。”仙道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摊在桌上。“不多不少,正好三十万。相田小姐点点清楚吧。”
相田弥生收了钱,道:“行了,收了货就赶快走,我这儿可不留你。湘北王婚期将至,你要再不启程,可就落在海南、翔阳这些大国的后面了。”
“那是当然。”仙道指挥手下人将东西装了车,朝弥生一拜,长笑一声,便出了店门,一行人浩浩荡荡,是为陵南道贺使臣,直往湘北开去。
一路上还算平安无事,到了湘北都城,只看各处张灯结彩,大婚之前喜庆的气氛已经营造得差不多了。
“国都就是国都,跟其他地方比起来就是不一样。”每一个初到都城的人都会发出这样的感慨。的确,国都是一个国家的形象,一个国家的国力,只要看看它的都城便能猜出十之八九。
前来道贺的使臣自有湘北官员安排到国宾馆住下。仙道到达两天之后,海南、翔阳等国的使臣也陆续到达,这国宾馆也就变得热闹起来。
大厅当中各国使者相见,少不得寒暄几句,这也成了各国比拼的一个手段,谁都想扬我国威,把别国人等打压下去。
“神宗一郎大人,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哪里,多承仙道侯爷关心了。侯爷的气色看上去很不错。”
“每天无所事事,养尊处优,顶多出来送送礼,气色要是再不好就怪了。”
“哟,这不是翔阳的花形大人吗?几年不见,花形大人耍嘴皮子的功夫可又长进了。”
“要说这耍嘴皮子还有谁比得上仙道侯爷?”
“花形大人,仙道侯爷,二位要吵也不急在这一时。湘北王马上就要接见前来道贺的使臣了,如果被他见到二位如此争执,岂不是丢了自家的脸面?”
“还是海南神大人通情达理。要吵也不急在这一时。这两天时间也正充裕,我们随时可以吵,正好可以吵个够。对吧,花形大人?”
花形气结,却见仙道脸上明明白白挂着得意的笑容。
“皇上驾到!”一时间众人都停止了争执。只见一队仪仗鱼贯而入,湘北王樱木花道进到厅中,端坐于宝座之上。
“外臣参见皇上。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众使臣一齐行礼。
“各位不必多礼。各国使臣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我湘北若有款待不周之处,还望各位见谅。”
“陛下说的是哪的话。”海南使臣神宗一郎出列,道:“自我等到达湘北之后,陛下之盛情款待令我等感激不尽,哪里会有不周之处?”海南是当今天下一霸,神宗一郎来代表众使臣致谢也是合理的,在场众人也没有理由反对。
“既如此,三天之后,请各位到宫中观礼。”樱木站起身来,走之前狠狠瞪了仙道一眼。仙道苦笑一下,这个有趣的皇帝,恐怕还在为自己当初把流川枫打伤一事而记恨吧。
出了国宾馆,樱木长出了一口气。方才口中讲着外交辞令,心里别扭得出奇。那些外交辞令实在不合他的性格。有话直说就行了,何必绕那么多的弯子?
在国宾馆里还看到了仙道彰,那个把流川打伤的罪魁祸首。他这次也来了。可这次他是陵南使臣,总不能把他抓起来打一顿出气。
三天之后,三天之后就要大婚了。赤木晴子,那个他打小就很喜欢的女孩即将成为他的妻子。两个人心心相印,白头偕老。可是真的能这样吗?晴子最后会不会变得像太后一样,唠叨、麻烦、疑神疑鬼?他跟流川枫真的没有什么,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一点都不像某些人所想的那样。
为什么又想起那只狐狸来了?他这次就真的想把自己搞得头昏脑胀才满意吗?那只倔狐狸,这一次莫不是真怕了那些流言蜚语吧。
算了,不去想他了。
三日后·赤木元帅府
有人曾经这样说:女人一生之中最美丽、最辉煌的时刻,便是她出嫁的时刻。她所有的妩媚、柔情都将在这一天绽放,开出这世上最为绚烂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