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探马将湘北王御驾亲征前来支援的消息传到了牧绅一的耳边。
“皇上,湘北王这次可是亲自来了,你有什么打算吗?”神宗一郎问道。
牧绅一负手站在地图前,冷冷笑道:“他来得正好,我正想会会他,不过也不急在这一时。湘北的大营有情况吗?”
“湘北大营防守坚实,并未因为援军前来而有任何松懈。”
“是吗,不简单啊。本来还打算利用他们一时松懈的心情打一个突然袭击,但现在看来是不成了。”
“湘北大军战力从来就不可低估。也难为他们的国力能够撑到现在,这时的湘北已经不是先皇在世时候那个打不起仗而不得已嫁女为质的湘北了。”
“可是问题就在这里。当初先皇也是想令彩公主为质,湘北便可少一智囊,同时也令湘北不能轻易来找我海南的麻烦,这些年也确实收到了效果。现在彩公主已经回到了湘北,她在海南这些年,已经对我海南的情况异常熟悉,知道我海南弱点所在。当初父皇太过懦弱,一见湘北战胜陵南就放她回去了,其实这才是大大的失算。我总有一种感觉。如果这次攻打湘北失败,我们决不是败在那些武夫身上,而是输在那个女人手里。阿神,你觉得呢?”
“的确如此。湘北王如今敢亲自前来,定是因为朝中有彩公主主持大局。这样一来,他可以放心地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战场上。目前当务之急是尽快结束这一场战争,如果彩公主在背后捣鬼,我们这边就大事不妙了。”
“你的意思是……”
“翔阳。今翔阳王藤真健司当年也曾在我海南为质,和彩公主可以说是同命相怜,私交甚好。虽不久之后回国即位,但和彩公主时常还有书信来往。如果这时候彩公主一封信给翔阳,我们就是腹背受敌,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到时候如何收场还不一定。”
“可是如果彩公主她想这样做的话就早这样做了,又何必等到现在?如果我们不把湘北逼上绝路的话,她是决不会这样做的。现在湘北的尊严使她还不能对别人开口相求,但当湘北实在无力抵御的时候,她也就不得不放下面子,而按照翔阳王的脾气定会出手相助,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危险。现在不是小打小闹的时候,要打就要一下子达到目的,这样就算是后院起火也有时间相救。如果拖的时间太长,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皇上圣明。”
于是,一连多日,海南大营门前均高挂免战牌。湘北这边也在忙着休整,硝烟弥漫了数月的边境线暂时还太平无事。茫茫沙场,这时空无一人。
“这都几天了,快一个月了,海南那边竟然连一点动静也没有,亏他们能沉得住气。”完成了休整的湘北大军已经耐不住性子了。本来想着援军到达,皇上亲临,据说还带来了压箱底的秘密武器,下一次和海南交锋时就能出掉平北关的那一口恶气,结果海南却按兵不动,也不知道他们在打着什么算盘。
整个大军耐不住,樱木更加耐不住。前几天彩公主曾命人送信给他叫他少安毋躁,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他也清楚这个道理,可他就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世界上有这样打仗的吗?唯一的安慰就是流川有折子送到,虽然里面说的都是他户部的事情,但樱木还是很高兴。流川有折子送来,就证明他心里还想着自己这么个皇帝,就证明他现在一切安好。现在就算是为了他,自己也不能出半点差错。
只好就这么忍着了。虽然很不耐,也只好这么忍着。能做的只有绷紧自己的神经,等待随时可能发生的大战,尽管等待是漫长而痛苦的。
“阿神,现在应该是时候了吧。”
“是时候了。湘北大军现在应该心浮气躁,战力大打折扣。这个时候我们的胜算会很大。”
“那么明天就开始吧。”
“是,我这就吩咐下面去准备。”
次日清晨,湘北大营的辕门上钉了一支箭信。自有军士将箭信拔下,呈至樱木面前。
樱木读罢箭信,长笑一声,拍案而起,道:“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传令到各寨,准备迎战!”
旌旗招展,黄沙漫天。两军对垒,旷野之上弥漫着一股浓浓杀气。
湘北的铁甲连环马大阵早已经严阵以待。十匹马联为一组,皆以铁甲作为武装,可谓刀枪不入,同时蹄上装有利刃,既可切断绊马索,亦可伤敌,也就防住了企图从地面对大阵的攻击。各组站位看似随意,实际上已经经过了严格的计算,恰到好处,可以互为接应,无论攻守都游刃有余,在行进间更能体现出它的威力所在。在先人基础上经过了改良的铁甲连环马大阵,如今更是坚不可摧。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一湘北训练多年,至今还从未在战场上用过的阵法,终于横空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