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在有人叫阵,而且指名道姓要樱木出来接战,把湘北众将气了个半死。一开始只是叫阵,渐渐的就骂上了人,接下来骂出了花样,最后就编出歌唱起来,内容自然不足为外人道也,总之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皇上,稍安毋躁,只管在此静观其变,我去会会他!”水户洋平二话不说,提枪纵马,穿过大阵,来到两军阵前。“哪一个敢在此大言不惭,想要皇上亲自出马,还要先过我这一关!”
对面是一个人高马大的将领,手使两柄铜锤,一看就知道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幸好洋平事先看过海南的资料,海南使铜锤的人,除了高砂以外没有别人。
高砂见有人出来,冷笑一声,便催马上前,和水户洋平战在一处。铜锤走的本是雄浑沉稳的路子,与长枪较量未免就显得稍微笨重。可是不管洋平枪尖如何腾挪变化,高砂总有办法应对,二十多个回合下来竟然毫无破绽。看上去双方还未分胜负,但如果时间一长,洋平就必输无疑。
两边同时鸣金,二将各自退回本阵。海南只是想把樱木引出来,并不想在水户这里拖的时间太久;湘北则是怕水户洋平在阵前有失,毕竟已失一员大将,如果洋平再出了事湘北人手就更紧张了。
“本来能赢,为何不让我再打下去?”撤回本阵的高砂抱怨着,显是对方才的命令有些不满。
阿神劝道:“你没听见湘北那边也鸣金了吗?高砂将军,你这一阵已经立了大功,到了下一阵,湘北王就不得不出来应战,我们的计策才能继续下去。”
牧在一边点头说:“没错,高砂,你确实立了大功。等到下一阵,朕要亲自去会会他,这样对双方才算公平。到时候阿神你见机行事,一切全靠你了。”
“是,皇上请放心。”
洋平撤回湘北大阵,这才觉得自己已经满身冷汗。刚才的鸣金真是及时,如果再晚一点,自己就会显出败象。这个高砂,比资料里说的还厉害,差不多和赤木元帅相当,自己实在不是他的敌手。
“洋平,感觉如何?”樱木问道。
“厉害,果然不是易于之辈。”洋平气喘吁吁地说。
“洋平,我问你,你说这个高砂和赤木元帅相比谁占上风?”
“不相伯仲。”
“那么海南王牧绅一和高砂相比呢?”
“不知道,据说是比高砂还要厉害,也只是传闻而已,很少有人亲眼见到。”
“那么过一阵出场的人就一定是他了。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大本事。”
对面战鼓再次敲响,一员大将冲至阵前,金盔金甲,身罩紫色战袍,手提金刀,胯下枣红马,一看便觉气势逼人。身后跟出一杆明黄大旗,上边是一个斗大的“牧”字。
“好啊,终于出来了。洋平,你替我压阵,今天我就来跟他大战三百合!”
樱木来到阵前,立马站定,只见对面的海南王神情冷峻,满脸肃杀威严,果然有王者风范。
樱木举起大刀,用刀柄指点着对方,问道:“对面来的那个中年人,你就是牧绅一?”
“中年人?”牧一愣。
两阵军士都差点没有笑岔气,这个樱木阵前一点湘北王的气度都没有,竟然管对手叫中年人,难道他不知道海南王刚继大统,少年有为,天下之所景仰吗?
海南阵中的清田更是大叫起来:“你又算个什么东西,红毛猴子!竟敢说我们皇上是中年人,不要命了?!”
阿神一把将清田的嘴捂上,低声道:“清田,你给我安静一点。”
牧绅一强压怒火,道:“不错,正是。湘北王不必客气,尽管放马过来,朕在此恭候。”
两人催马上前斗在一处。高手较量果然不凡,双方阵中皆鼓角齐鸣彩声大作。樱木刀法招招争先,半点不离对方要害之处;牧手中金刀也毫不含糊,金光洒处滴水不漏,偶尔还反击数招,樱木倒也能从容化解。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双方旗鼓相当不分胜负,两阵观战之人皆大饱眼福。
战过四十余合,大部分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这一场激斗上,几乎没有人发现就在这时,海南阵中的阿神将手中的长剑举了起来,似乎在向某一个方向示意着什么。
只见海南刀斧手阵中一角有一人探出头来,张弓搭箭,就向阵前二人瞄准过去,只待角度合适,便可将箭射出。
牧抽空分心向海南阵中望去,看到阿神对他点了点头。他故意卖了个破绽,樱木见状哪有不攻之理,牧闪身避过,这样一来樱木的背心正好正对着暗箭的方向。
“皇上小心!”水户洋平忽然发觉不妙,惊呼一声,同时手中飞镖便向暗箭隐伏之处掷去。与此同时,弓弦一响,一支箭自海南阵中飞出,直取樱木后心。然后只听一声惨叫,那个躲在暗处突施冷箭的人中镖倒下。